“来者是客,楼下这位,请上楼说话?”
包厢的窗户被推开了,方文海站在窗前,居高临下地看向这位一瞅就是来砸场子的女子。
冰山美人眼皮子都没撩一下,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甲,毫不客气地说道:“老头儿,我劝你别管闲事。你教徒弟没教好的账,我以后再跟你算,快把你那混账徒弟叫出来。”
她的话跟捅了马蜂窝似的,方文海的徒弟们一听就炸了。
他们一向敬重师傅,现在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女人,敢对他们师傅这么不尊重,这还了得?
“怎么?想打人啊?那你们可掂量好了。”
见方文海的徒弟们往前凑,冰山美人同行的三个男的立马做出保护的姿态,随时准备干一仗的架势。
“都退下去起什么哄?”
见势头不对,方文海赶紧制止徒弟们,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冲动。
本来是要解决问题的,如果一言不合就干起来了,那岂不是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师傅发话了,徒弟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都一脸不忿地瞪着冰山美人他们四人。
罗顽顽在一边看着,觉得冰山美人应该是故意激怒各位叔叔伯伯的,这是一种试探。
这里不得不佩服师爷他们沉得住气,见冰山美人不受邀请就从楼上下来,以示主动。
夹在师兄弟之中的罗大海和冯云开看师傅和武老爷子从楼上下来,赶紧快步上前接应,保护着两位长辈下楼梯。
“哼,你们可真是虚伪啊,都这会儿了还演什么师徒情深。”
结果,人家这么和谐的师徒关系,也要被冰山美人嘲讽。
好在罗大海木讷,冯云开狡猾,俩人都不搭腔,给两位长辈搬凳子,预备茶水。
刘镇长背着手,最后一个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打量了一下冰山美人他们才落座。
“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对我师父不敬!”
当当当当,正主来了!郑大明白本来受伤腿脚不利索。。被师弟们撵回屋歇着去了。听到向南跑去通知他,才姗姗来迟。
结果还没过通往前店的小门,就听见有个女的在讥讽师父,这他哪儿受得了?
他一个人的错,已经连累的家人和师父,再因为他累得师父被人这样对待,他简直没脸面对师父了。
郑大明白一出现,冰山美人可算有点精神了,目光转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住了。
“养不教父之过,你这个没爹教的,这么混蛋,还不是你师父管教不严?”
冰山美人牙尖嘴利,口头上真是半点便宜都不让别人占。
她要不是对手,罗顽顽都有点佩服她了,嘴皮子太利索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郑大明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冰山美人,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姑娘,既然来了,想必你也不是来吵架的。有什么想法,不如坐下来谈谈?”两度被对方弄了个没脸,方文海还能保持涵养,真真的多年的历练积累的气度。
“看到没,你师父可比你明白。就你还叫郑大明白,我看你应该改名叫郑大迷糊。”
冰山美人倒也没再针对方文海,不过落座之前还是忍不住怼了郑大明白两句。
要不是场合不对,罗顽顽差点噗嗤一声笑了。一本正经的搞笑,最为致命。
郑大明白只觉得血液都往脑门上冲,恨不得上前跟这个妖女拼了,好在其他师弟把他给拽住按在一把椅子上。
充当跑堂小弟的冯云开特别有眼力见儿地给冰山美人上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察觉到冯云开的视线,冰山美人瞅了他一眼,再看到冯云开执着茶壶的手,眼皮子忍不住跳了两下。
冯云开的手腕内侧纹了一个小小的家族图腾,那是省城冯家的族徽在这一片地界行走的人,都知道这图腾代表的意义。
表面上并不波澜,可冰山美人的内心却掀起狂风暴雨。
她的注意力在调查的时候都集中在了郑大明白身上,却真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师弟,是冯家人!
“你看,你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却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
方文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的女子,模样气度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子,眉宇之间有些郁色。他推测这可能就是当年那位苗大哥的女儿?
“这重要吗?难道知道我是谁,我就会饶了姓郑的?”
冰山美人是不抬杠就会死星人,喝茶的姿态优雅极了,可说出的话却气人极了。
“苗姑娘你也别带着情绪。既然来了,就是想做个了结,又何必咄咄逼人?”
好半天一直没说话的武柏温看局面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淡淡地点出了冰山美人的来历。
“我还当您准备一直不言语呢,刚高兴了一下,您就帮姓郑的说话了。”
冰山美人对武柏温倒是客气,虽然有些小埋怨,却没有像跟方文海师徒说话那样刻薄。
“人活在世,越不过人情二字。我也不说帮谁,只希望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能够有一个两边都接受的解决方案。”
武柏温一向很少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