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多了谢荣权,两辆车开进百米村,惹眼极了。
好在大部分人都忙着春耕,没那闲工夫看热闹。只有一些闲汉小孩儿啥的追着车子看热闹。
不过车子停在白家门口,看热闹的人就不敢靠前了。
谢家人齐刷刷在门口杵了四个,这还是摆在明面儿上的。暗地里有几个,谁也闹不清。
白家的门开着,但是门口没人,像是知道家里要来客,早早开门迎接似的。
罗顽顽打头先进了门儿,朝里头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堂屋就传出白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进屋里来吧,等你们半天了。”
罗顽顽见除了白太太跟屋里等着那就说明谭伯伯也没在家,不然也不能敞着大门。
这会儿谢轻和谢荣权也进院了,罗顽顽领着他俩径直进了堂屋。
一进屋罗顽顽就发现这次跟上次来,明显感觉不一样了。
白太太端坐在正中央,身上是簇新的长袍,雪白的袍子上绣着黑色并金色双色刺绣。
尤其是垂下的下摆,绣着萨满五种图腾,还有一些罗顽顽看不太懂的图案花卉。
白太太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挽在头顶的发髻上面戴着缀满宝石的头冠,四周还点缀着翠鸟和乌鸦的羽毛。剩余散下来的头发编成数十根细细的辫子上面串着彩色的珠子。
耳朵上还戴着长流苏的耳环,金色的羽毛状吊坠上还镶嵌着红色的珊瑚石。
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项圈,金项圈上挂着一颗骨雕鹰头坠子,有核桃那么大。值得注意的是,鹰头坠子其中一只鹰眼上用朱砂涂成了红色。
面容年轻秀美的白太太两道细细的眉毛,眉尾高高扬起,微合的双眼睫毛轻轻颤动,嘴唇上涂着红色的口脂。
不知怎的,见到白太太这副装束,罗顽顽莫名就肃穆起来,连进门的脚步都刻意放轻了许多。
“白太太,我们来了。”
罗顽顽承认,她有点莫名地紧张。
早上那场雨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青草的气息。。除此之外也让空气略带一丝湿气。
本来盘腿坐着微合着双眼的白太太听到罗顽顽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看向进屋的三个人。
她目光略过罗顽顽和谢轻,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一闪。然后看向谢荣权,上下缓缓打量了一番,然后轻笑了一声。
“谢家小子,别来无恙啊。”
白太太的脸上浮现一丝嘲讽,亮得惊人的眸子像是能把人看穿一般。
白太太这副跟熟人说话的架势,让罗顽顽和谢轻都有些惊讶,再看谢荣权却是早有准备似的。
“白姐姐,好久不见,您一点儿都没变。”
谢荣权走近白太太,姿态松弛。倒像是跟老熟人叙旧。
“你倒是老了不少,为女儿的事儿愁的吧?”
白太太掸了掸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再说出口的话却是带上了一点敌意。“看来你早算到我要来。”
别的事儿,谢荣权都不在意,唯独女儿谢轻是他不能触碰的雷区。所以白太太话音一落,谢荣权的语气也不善起来。
他当初查到白太太就是白不染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可能会被她难为一下。
不过对于谢荣权来说,只要能治好女儿,别说为难他,就算是用他的腿交换他也没二话。
他俩的对话,倒是让屋里另外两个没说话的小丫头有点懵。
今天不是来治病的吗?为什么俩大人一打照面就拌起嘴来?
谢轻都不知道白太太和她爸爸认识,可是看起来他俩可不像是朋友啊。
稍微捋了一下,谢轻的心有点往下沉,最不好的情况就是白太太和她爸有过节。然后白太太早就知道她是谁的女儿,用给她治病来拿捏她爸。
想到这里,谢轻面色阴沉下去,她可以不治腿,但是不能容忍别人拿她当诱饵和筹码。
她想到的,同时也是罗顽顽在担心的。
不过罗顽顽觉得白太太应该不是为了拿捏谢叔叔别看白太太总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罗顽顽能感觉出她为人很正直,不是那种因为大人之间的恩怨就为难后辈的人。
“白太太,我父亲跟您是有什么过节吗?您若是用我来要挟我父亲,那我就告辞了,这腿我不治了。”
作为谢荣权的女儿,谢轻从来见到的都是父亲高高在上的样子,别人见到他都客客气气的,从未有人会当面挤兑他。
所以谢轻虽然对父亲不亲近,可不代表她能容许父亲为了她丢面子。
脑子一热,谢轻分分钟想走人。
听到女儿的话,谢荣权既着急又欣慰,他就知道自己如此疼爱女儿,女儿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关键时刻还是亲闺女最挺老爸。
“不是,轻轻你别误会……”
谢荣权想跟谢轻解释一下他和白不染之间那点小误会但是话说一半就被白太太给抢白了。
“呵,小姑娘气性还挺大。你这个倔脾气倒是和你父亲当年很像呢。”
按说谢轻出言不逊,白太太应该不高兴才对,她却笑得宽容,用长辈看待晚辈的态度。
完全插不上话的罗顽顽只能干着急,既怕小姐姐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