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话,好话,都说在了头里,剩下的就是准备治病的事儿了。
白太太一提,谢荣权就让大门外候着的人把备齐的一箱子药材搬了进来。
等人退出去,白太太让谢荣权打开箱子,她拿眼扫了一下,点点头。
“这样,留下顽顽帮我配药,你们父女俩去诊室,让她那保姆帮她换上我搁在床上的袍子。要是能睡着就睡一觉,睡不着就闭眼养养神。”
白太太分派了一下行动任务,谢家父女就去了堂屋右边的诊室。
屋里只剩罗顽顽和白太太,白太太弯着身子从箱子里分拣药材,然后直起身子冲罗顽顽道:“你都拿来了,不拿出来问问我?”
本来罗顽顽正犹豫怎么开口呢,白太太就直接问她了。
她有点怔住了嘴巴动了动,觉得嗓子眼有点干。
“看来,你全知道了,也想好了。”
白太太像是能穿过她的躯体,看到她真实的想法似的。
说话似是而非,罗顽顽却听懂了。
“您和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她留信给我说,让我要紧的时候可以向您求助。”
罗顽顽小心地问道,她也不知道白太太会给她一什么样的答案。
“你母亲与我有些交情。不过她是傻女人,前半生为情所困走不出那迷障。你手里那东西,本来是我给她的信物,关键时刻保命用的。谁知道她当年却没带走,连我也寻不到位置。”
说起往事,白太太目光带着些悲凉,世人都以为巫者神通广大,她却也有解不了的困顿。
“这个匣子,是被我母亲托付给了石头庙的师父。阴差阳错,最近才被谢轻取回交给我。”
罗顽顽从包里把那红木匣子取出来,拿在手上。
“这里头是萨满的祭器,招魂铃。这铃铛是一对,一只招魂铃,一只镇魂铃。一只响,另外一只也会有感应。你拿出来看过吗?”
白太太眉毛动了动,细细给罗顽顽讲了这铜铃铛的出处。
“我就看了看。。但是我没动塞住铃铛的红布。”
罗顽顽实话实说,这么邪气的玩意儿,她是真的有些心里发毛。
“乖孩子,你倒是机警。这红布一除,铃铛就会一直作响,直到把镇魂铃招来为止。不过这个过程里会招来其他什么东西就不一定的。”
白太太笑了笑,她倒是不太担心,毕竟镇魂铃在她手里。顽顽手里的招魂铃一响,她必然会赶去。
不过幸好,丫头没动铃铛,否则不等她去,恐怕胡姐姐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那这个还是还给您吧,放在我手里总觉得不太安全。”
罗顽顽想也不想就把匣子递了出去,一脸的忐忑。
“你现在确实不需要它了,你有了更厉害的东西,不是吗?”
白太太没推辞,把匣子接了过去。原本给了奚素昕这个招魂铃是让她傍身保命的,谁知道她没带走,反而托付给一个和尚?怪不得这些年她都探寻不到招魂铃的踪迹,深藏在寺庙之中,她的巫术自然探不到了。
白太太点了罗顽顽一下,罗顽顽心里一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白太太。
第一次被爸爸带来看病的时候她就觉得白太太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她多想。现在看来,白太太那次就已经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别怕,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在我这里都不算什么。我既不会害你,也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白太太看孩子似乎有点受惊,赶紧笑着安抚她。
怀揣着一个大秘密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来说,是挺煎熬的。
想到之前顽顽这孩子似乎隐藏的一直很好,白太太突然靠近她,小声问:“回来前,你几岁了?”
罗顽顽差点往后一仰摔个定墩儿白太太怎么有点顽皮啊?说话一惊一乍的。
可是等她消化掉白太太的提问,再对上白太太那双浅茶色的眸子,她就知道白太太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我……二十二。”
罗顽顽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活像生怕有第三个人听见似的。
白太太点点头,说道:“此事切不可说与他人,至亲也不行。泄了底,就等于泄了自己的气数,与你有害。记住了吗?”
孩子还是年轻,白太太怕她一时冲动什么的。
别人或许能察觉到她的特殊能力,但绝对想不到她是重生的。这个秘密要捏得死死的才行。
白太太的说话的样子极度严肃罗顽顽听了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其实白太太不叮嘱她,她也不打算把这个事情说给任何人听。说到底她内心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自己的秘密只有自己能保守。
“好了,去把那边的秤来过了我帮我称药。其他事,等把谢姑娘的腿治了再说。”
今天事情太多,白太太得先紧着重要的办。
“白太太,小姐姐的腿,今天就能好吗?”
罗顽顽把放在桌上的金盘小秤取了过来,递到白太太手上,关心起给谢轻治病的事情来。
白太太一边称量药材,一边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仙。今天治了,要静养七天,用上我给她配的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