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
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样子的燕榅休,看着竟然意外的单纯?
风辞与他对视了几秒,感觉心被什么轻轻地挠了一下。
半晌,他张了张嘴,“你不饿啊?”
燕榅休摇头,“不饿。”
风辞扫了眼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不能浪费。”
燕榅休低头吃饭。
风辞坐在他对面,就跟投喂小孩似的,一直给他夹菜,一边问,“你真没什么忌口的?”
燕榅休点头,安静地吃着。
其实他有很多都不吃,饮食一向控制得很规律严苛,也从不多食,关于这点,身边负责的人都严格执行。
就如同风辞曾经围观过的,挑剔,洁癖,偏执重度晚期。
怎么看都是不好养活的。
但在风辞面前。
“比阿钰好养,”风辞嘀咕了一句,阿钰可不是不管他投喂什么都吃的人,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小时候的阿钰也是来者不拒的小天使,直到,吃进了医院。
后来的阿钰谨遵医嘱,远离携带危险食物的哥哥,只要是他做的饭,尝一口都是可怜加施舍。
但就算不是他做的饭,以阿钰的胃口,也吃不了多少。
风辞一直觉得自己跟陆青阳是同款奶爸,都养着一只金贵的猫儿。
所以眼前人意料之外的表现,很大程度地挑起了风辞这方面的幼稚心思,他手指支着下巴,视线始终落在男人身上,“你慢慢吃。”
燕榅休顶着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把饭菜都吃完了。
全程姿势优雅从容,十足赏心悦目,挑不出任何毛病。
“吃饱了?”
“嗯。”
风辞瞥了眼他仍旧平坦的小腹,这胃口还行,能养,他把东西收拾一下,“你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时间可不早了。
燕榅休眉头微微皱了下,看着有些难受,“肚子不舒服。”
风辞下意识来了句,“刚好这是医院,去看医生吧。”
**oss,“……”
他抬起眸,静静地看着风辞,不发一言。
那眼神。
说不出的委屈。
风辞摆着一张正经脸,“你看我也没用,我不是医生。”
燕榅休微微低下头,额前发丝垂下来一些,平时看着冷漠严肃的人多了几分不经意的虚弱,他抿了抿唇,“没事,我过一会就走。”
好欺负人的感觉。
风辞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他走了过去,按着这人的肩膀,“坐下。”
燕榅休顺从着坐在沙发上。
风辞坐到他旁边,“撑到了?”
“嗯。”
风辞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揉了揉。
青年掌心炽热的温度顺着动作侵袭而来,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温柔。
燕榅休的心也如同冰山融化坍塌,软得一塌糊涂。
他侧过眸,看风辞线条利落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角处落下一小片阴影,眸底情绪并不分明。
也许是气氛太过温和,风辞突然有说话的**,“其实我见过的最温柔的美人,是我妈。”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翻了半天,从一个加锁的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给燕榅休看证据。
照片很清晰,一袭素色长裙的温婉美人站在树下,日轮渐沉,天边烟霞如火似织,树叶宽大而肥厚,美人墨发松松绾起,笑意清浅矜持。
她看着拍照的男子,眼神陌生,气度优雅大方,隐约羞赧。
他就像是在炫耀,“是不是很漂亮?”
燕榅休的视线停留了一瞬,“嗯,你爸眼光很好。”
“我也觉得,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风辞把照片划开,“小时候我对我爸发誓,一定找个比我妈还漂亮的,结果这么多年。”
他摊开手,“完全无望。”
燕榅休笑了下,“这就是你不谈恋爱的理由?”
风辞把手机收起来,“一半一半吧。”
“她走的早,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往后靠了靠,“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难产,只知道就那一天,人没了,留下一个又瘦又小的妹妹。”
“小时候阿钰很难养,我爸又不怎么会做饭,顾不上我,基本上阿钰吃什么,我吃什么,”风辞啧了一声,一脸悲催,“我当时差点饿死了。”
燕榅休皱了下眉,“你爸不请保姆?”
“好像是请过,”风辞仔细回想,“后来走了,因为他很快就成了个全能奶爸,什么都会,不需要其他人了。”
燕榅休咳了一声,“原来这样。”
风辞莫名,“哪样?”
燕榅休摇头,“没什么。”
风辞没多想,“他什么都会,没有他不知道,做不到的,很厉害。”
燕榅休看着他,轻轻嗯了声。
“你很想他。”
风辞垂下眸,没反驳,“有点,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刻意疏离情绪。
这是燕榅休第一次听风辞袒露心声,藏在内心深处的,无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