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东正阳门。
平日里因为进了正阳门,就是皇城所在,朝中各部司衙门聚集,正阳门并没有多少百姓出入。
应天周边内外的百姓,大多数是有西边的通济门、聚宝门等入城的。
只是今日,这正阳门前却是被两批人给堵了起来。
两批人,各有数十名。
皆是穿着如前唐那般的开襟、宽袖服饰,腰上悬着一长一短两柄唐制直刀。与如今大明军伍之中所用的雁翎刀、柳叶刀有着很大的不同。
这些人,足下亦是不曾穿着鞋靴,只是两只高底的木屐。
让看守正阳门的京卫官兵觉得,这些人若是搏杀起来,是否能跑动起来。
两伙人加起来不过百,而正阳门外的官道,却是修建的格外宽阔。
但在守城的大明官兵注视下,这两帮人既然是挤在了一块,无时无刻不在争夺着官道正中的位置,谁也不让谁半分。
走在前头的两名身穿大明朝服的官员,则是一脸无奈的打马行进,充耳不闻身后这群倭国人的内斗。
毕竟,这一路他们已经是身心俱疲,管也管不住。若是说得多了,这两帮人便会嚷嚷着,要叫另一帮人走不进应天城。
这可是大明朝哎!
朝廷断无可能让这两伙外邦使臣在大明境内任意厮杀的可能。
等到了正阳门前,两名领队的大明官员,赶忙冲着已经上前查探的京卫官兵使了个眼色。
随后开口道:“此乃倭国入朝使臣,我等要领使臣去往驿馆下榻。随后奏请陛下,侯旨入朝觐见。”
京卫官兵点点头,目光幽幽的看向后面已经是吵了起来的倭国使臣们。
“吉野寺麻!你当真以为某不敢杀了你?”
穿着精致的那一伙倭国人里,为首之人鼻下修建着精致整齐的小胡子,目光阴森的盯着面前穿着破烂,不修边幅的吉野家的使臣。
被叫做吉野寺麻的倭国南朝使臣,顿时生怒,手已经是搭在了倭刀上:“八嘎!足利梅蝶,你地当我地,不敢与伱比划比划?若不是此刻在大明,我地必杀你地!你地休要欺人甚!”
倭国北朝使臣足利梅蝶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讥讽,嘲笑道:“果然南朝地人,都是不知礼数不读学识的。学中原话,都只学了半数过去。那叫欺人太甚。”
被揭短的吉野寺麻顿时咿呀呀的大叫起来,满脸通红滚烫,已经是亮出了刀:“足利梅蝶,今天你我只有一人才能走进这座应天城里!”
随着南朝吉野家的使臣亮刀,随行的南朝吉野家武士,纷纷抽出腰上的倭刀,目光凶悍愤怒的盯着面前北朝足利家的走狗。
足利梅蝶呼啸一声,噌的一声拔出佩刀,身子下沉,扎着马步,目光期待的锁定着吉野家的废物。
“吉野寺麻,你地要是不敢出招,就是吉野家的懦夫!”
武士道绝不允许懦夫存在!
被骂成懦夫的吉野寺麻,一阵气血上涌。
“八嘎!”
“足利梅蝶,今日我必杀你!”
一时间,两帮人就要开打起来。
然而,周围却是已经传来一阵雷动,阵阵铁甲如惊雷,声势浩荡,乃是倭国南北两朝军阵厮杀场上都不曾见过的。
“放肆!”
“住手!”
看守应天正阳门的一名禁军将校,沉脸领着亲兵走了过来。
明军来了!
足利梅蝶和吉野寺麻同时收住手中的刀,转身看向走过来的那名明军将领。
见着对方那双虎目,已然散发着屡屡杀意,一股雄浑磅礴的气势,随之压向足利梅蝶和吉野寺麻两人。
顿时便让两人心生畏惧,不敢再抬头直视明将。
明将当真好威严!
紧紧是值守正阳门的禁军将领,走到了两名倭国使臣面前,看着这些人手中亮着的那薄薄的刀刃,不由冷哼一声。
足利梅蝶和吉野寺麻两人,心中便不由一颤。
在他们眼角余光里,上百名全副武装,铁甲银盔的明军官兵,手中握着柳叶刀,背上挂着长弓,已经结阵将他们给团团围住。
而在不远处的城门下,一队人数更多的明军官兵,则是手持泛着寒光的长枪,结成枪阵挡在城门洞前。
在城墙上,一柄柄长弓,张弓搭弦,一支支锋利的箭羽,正瞄准了他们。
在城墙每隔一段距离,则是一根粗大的炮口,黑洞洞的散发着恐怖的气息,直面城外。
明人当真是有钱啊!
足利梅蝶和吉野寺麻两人心中同时感叹了一声。
仅仅是一群看守城门的明军官兵,身上的钢铁,就要比倭国最精锐的大名武士都要精良。
城墙上那粗大的火炮,就是能令草原上纵马驰骋的元人,都闻风丧胆的大杀器吧。
若是熔了一根这样的火炮,倭国就能多少无数的刀剑。
如果这些都是倭国的,该多好的!
几乎是心有灵犀一般,足利梅蝶和吉野寺麻两人,同时抬头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眼中都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羡慕和忌惮。
而走过来的禁军将领,却是脸色阴沉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