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以为自己会失眠的,即使不失眠,也会在床上熬个一两小时才睡着。
她那三天在左露予身边,每天最后一次看手机,时间都在两点左右。
但没想到,她翻了个身,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叶非第二天醒来时,恍惚了一阵。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闹钟还没有响,她还能继续睡。
但下一秒,她顿时睁开了双眼。
此刻左露予的肩离她的鼻子不到十厘米,她一呼一吸,细微的,甚至能看见左露予肩上的那块布料,上下动着。
而左露予的手正在她的额头上。
叶非一个惊吓,猛地往后退。
左露予想帮她撩开刘海的手顿时空了,她抿嘴,看着叶非惊讶躲着她的样子,低眸把手收了回来。
“醒了。”左露予说。
叶非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懒懒的嗯,拉走被子遮住了脸。
迷糊。
叶非:“早啊。”
左露予:“早。”
她掀开被子下床:“你再睡会儿,我起来了。”
叶非又从被子底下发出一声嗯。
左露予起床的动作很轻,轻到叶非又睡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是因为闹钟,她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清醒了一会儿后才把闹钟关了。
左露予给她备好了新的牙刷和毛巾,她洗完后偏头带着笑把自己的牙刷和左露予的摆在一块。
她们用的是同款不同颜色,叶非先是把两支牙刷并在一起头朝外放着,但又觉得不满意,拿起了自己的那一支换了个方向,两支牙刷都头朝里,面对面放着。
叶非满意,对着空气找了个响指。
打完响指她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无声地大笑几声,笑着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
下楼时,左露予已经吃完饭正在玄关换鞋,叶非早上莫名的心情好,见状也不去厨房,蹦哒地就过去了。
但她站在左露予面前,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左露予今天换了一套行头,里头白色的线衣外搭一件褐色风衣,叶非站在她面前,她也站着不动,看着叶非眼神仿佛在问,怎么了。
叶非心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扬起笑容:“老婆今天真好看。”
左露予笑:“我去公司了。”
她转身想离开,却想到什么,又转了回去:“你今天忙吗?”
叶非回答:“今天要去一个镇里采访百岁老人,十点出发,下午回来,不知道几点,怎么了?”
左露予摇头:“没什么,想带你出去吃饭。”她笑,这才转身:“下次吧。”
叶非点头:“开车小心。”
左露予嗯了声,却又想到什么,虚指了一下一楼的某房间:“胡娜没什么事的话,留她多玩几天。”
叶非笑:“她家就在A市,昨天就是来找我的,估计一会儿起床了就回家了。”
左露予轻轻点头,嗯了声,这才打开了门,又说了句:“我去公司了。”
门关上后,叶非看着门,心里有些痒痒的。
她想,她刚刚应该抱一抱左露予的。
叶非撇嘴,心里叹气,又哼着小歌走到了厨房里。
今天左露予做了粥,还煎了三个蛋,她自己吃了一份,叶非盛了一碗,锅里看着正好还剩一碗。
叶非把碗端出厨房后,不知道什么戳了她神经,她仰头又无声大笑起来。
胡娜的起床时间她大概知道,叶非每次找她,就没见她一点前睡过,也从没见她11点前醒。
索性也不打扰,给她发了条微信说自己上班了,锅里有粥后便离开。
十点的采访,她们要先在工作室集合,先是开了个小会,再各自整理一番。
会议结束后,叶非把牌子戴上,拿起桌上的手机,却发现胡娜给她打了十个电话,还有一连串的微信。
叶非没仔细看,直接把电话回了过去。
胡娜那头很快接了起来,叶非听她喂了一声,疑惑了一下。
这声喂不仅从听筒里传出去,还从办公室的门传了过来。
叶非转头,见胡娜走了进来,把电话挂了。
胡娜随便找了条凳子坐在叶非身边,在身后的包放在腿上,理了一下头发:“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出来了。”
叶非笑,把桌上该带的东西丢进包里:“这么早起床干嘛?”
胡娜:“昨天睡得早啊。”她挠挠头:“早上约了一圈,大家都在上班,没意思,就又来找你了。”
叶非扬眉:“对不起了,我一会儿要去乡下。”
胡娜失落地哦一声,但一秒后又扬起精神:“带我呗?”
叶非想了想,正巧师傅经过,她伸手拉住他的手,见师傅停下,叶非虚指了一下胡娜:“师傅我今天能不能带个跟班?”为了让师傅同意,她又补了句:“随便你们使唤。”
师傅倒是没什么意见,摆手说了句:“行啊。”
胡娜兴奋地跳脚。
既然胡娜要去,叶非便不客气地把桌上剩下的东西都装进胡娜的包里。
叶非看了眼胡娜的衣服:“这个小镇在山上,傍晚可能会冷,你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