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身体,并且代替你活了下来,所以,我希望能对你做出一些弥补。”
他停顿了下,注视着对方挪回来的视线道:“你有什么心愿或者未尽的事业之类的,都可以告诉我。”他十分坦然,丝毫没有要跟对方耍心眼的意思:“当然我答不答应,取决于我。”
对方收敛了笑,神情冷淡,话语里的敌意却收敛了几分:“我确实有一件事情,必须完成。”终玉宸感兴趣的扬起眉,对方停顿了下:“但我不能信任你。”
终玉宸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谈崩了。”对方又因着他这句话警惕起来,他却好似毫无察觉,四处张望了眼,似乎在寻找什么般道:“那出口在哪?”
“既然谈崩了,我们就该不欢而散了。”他平静的解释道:“我不太喜欢绕弯子,也不喜欢试探。”
对方沉默了片刻,不知想了什么,忽而扬起些声音道:“看起来,你比我想的更强大些。”
这不是废话吗?为了减少对对方的刺激,终玉宸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但是,这一点明显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他的意思是,一个残留的意识,跟一个完整的掌控着这具身体的灵魂之间的强弱对比已经足够明显了。
他再重复一遍,他之所以能忍受对方不断的试探,纯粹是因为他高尚的道德,跟美色没有任何关系,跟他对付不了他就更没有关系了。
“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你仍然底气十足,”他本就不结实的身影晃动了下:“我想我没有其他选择。”
这家伙好像想通了,终玉宸松了口气,诚恳道:“你说的没错,但凡我对你有一丝敌意的话,你现在就已经没了。”
他话音刚落,对方就默默的飘远了些。
“所以……现在快告诉我,”终玉宸没在意他的警惕,满是好奇的追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对方为他的问题微微一愣。
“我只记得我到这具身体里的时候……”终玉宸回忆了下,露出嫌弃的表情:“好像遇到了奇怪的东西。”他掠过那些不重要的疼痛和灼烧感,回忆起那股疯狂的饥饿感以及之后吃了一顿大餐的满足感,这实在不能不让他好奇,在此之前,对方究竟在干什么,才会遭遇这些。
对方似乎犹豫了下:“我快成年了。”他看了眼终玉宸,终玉宸不明所以的与他对视。
“但是我不甘心,”他语气里带着复杂的情绪,过于熟悉,以至于终玉宸一眼就看出了这股情绪里包含的东西:败者的不甘,孤注一掷的选择以及后悔。
“谁都有机会,凭什么不能是我?”对方嘲讽般的笑了笑:“于是我联系了暗商,买到了秘药,为我的选择付出了代价。”他注视着终玉宸好似听故事般的表情,道:“我提前成年了,我的精神力十分强大,暗商没有骗我,秘药确实发挥了效果,只有一点……”
“过于强大的精神力在从我的精神力核心奔腾而出时,将它一并弄碎了。”他干巴巴的道:“于是,我死了。”
“听起来很惨。”终玉宸评判道,但他的表情却仍是平静的,不带任何怜悯和同情,他扬起头看对方,甚至还带着几分笑:“但你早就知道了后果,你只需要接受自己的选择,并为此付出的代价。”
终玉宸歪了歪头,显然是发自内心的认同这一点:“这很公平。”他好似放下了一个负担已久的包袱般,长松了口气:“我还担心了半天,你是不是被我弄死的呢。”
对方似乎有些了解终玉宸的性格了,虽然很奇怪,但对方确实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是一个具有极高道德底线的好人。
这让他轻易的将之后的话说出了口:“不,我的死与你无关,你只是……在我的精神力核心破碎,但心脏仍在跳动的时候,趁虚而入,占据了我的力量和**的,既得利者。”
“我是好人,但我又不傻,这种行为太多余了。”终玉宸不止不傻,甚至可以说过于聪慧。对方只是稍稍的在话语里旁敲侧击般刺激了下他的愧疚心,并希望借此来让他主动且积极的帮助他完成执念——顺带一提,这种行为在他眼里浅显的一眼就能看透,区别只是他有没有兴趣指出来。
但显而易见,他此刻很有兴趣。
终玉宸摊了摊手:“那才不叫你的力量,如果不是我趁虚而入的话,你的**早就死翘翘啦。”他没否认对方关于趁虚而入这一点,不管怎么说,他确实占据了对方的身体——虽然是死后,但仍利用了对方的身份和存在形式,这可是无法反驳的。
所以,终玉宸站在愈发虚弱的对方面前,好似随口一提般道:“所以,哪怕虚弱到这种地步,你也不愿意消失的原因是什么?”
“我先说好,说不说取决于你,而做不做取决于我。”他好似从未被目前的情况困扰过般,轻松自在的作出了选择:“大不了我把身体还给你。”
对方目光一动,又黯淡了下去:“我无法重新复活,但你就如此肯定,你哪怕脱离了**,也仍能活下去?”
“谁知道呢,或许能?或许不能?”
“但我开心比任何事都重要,如果在你的身体里活下去,让我感到不开心,那就算是死亡又能怎么样呢?”他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