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豆儿?”
听到这个称呼,再看那埋着头不与自己等人对视的女子体型,初玄似乎明白了甚么,她盯着那个女子,见其徐徐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自己分外熟悉的脸孔,“真的是你,豆儿孙豆儿,你怎么和这红哀会的”
孙豆儿神色复杂,未有回应初玄的话。
她抬眼看向那神色慵懒的新娘子红哀会哀主胡苏苏,犹疑着道:“我并未真正拜在恩公门下,我怎么能运用他的力量”
“他传给你的根本符箓,今时可曾毁坏?”
“不曾。”
“那遍是了,符箓既在,他仍旧是你的恩师,弟子继承师父的衣钵,合情合理。”
“可是我拜在白纸娘娘门下,怎么夺取恩公的衣钵传承?我”
胡苏苏转回身去,笑吟吟地看着孙豆儿:“豆儿,你是不是害怕我借你来操纵他的血肉脏腑,以此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有这样忧虑,本也是正常的,我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与他从来都是对立的。”胡苏苏摇了摇头,神色转冷,“但你今时若不照我说的去做,这四个曾经与你相依为命的姐妹,便要顷刻就死了”
根根红线徐徐收紧。
玄济正本四弟子面露痛苦之色,但仍纷纷出声:“这是师父交托下来的大事情,豆儿,你投靠谁都无所谓,但今下最要紧事是封押天启厉诡!
若能封押天启厉诡,我们死也无所谓。
若是不能,保全我等性命,还不如让我等此刻就死!”
孙豆儿低着头,眼下的情势也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她只沉默了片刻,便定下了心念,重又抬眼看向胡苏苏:“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她看着苏午的脏腑血肉包裹一颗金丹,散发出层层劫运气鳞,覆护住钏宝儿等人,连同自己也在那劫运气鳞保护之下孙豆儿心中更生出一种愧疚的情绪来,接着向胡苏苏说道:“只是,我该如何运用恩公的力量?”
&t;divtentadv>“我来教你”一缕红线自胡苏苏衣袖下游曳而出,缠绕在了孙豆儿手腕之上,胡苏苏看着苏午的脏腑血肉,声音变得柔软了许多,“这根红线会牵引你,让你知道你该如何做”
几人言谈之时,那驱策着灰马遍处巡游的灰骑士,背负倒垂灰十字裂隙,朝着众人奔腾而来。
他身后的倒垂十字裂隙里,显出无数洋道士的身影,那些洋道士耸立于大地之上,人头攒动,齐声诵念着晦涩难懂的经文:“我们在天上的父”
白光在这个刹那,陡然铺满了倒垂灰色十字裂隙!
下一瞬,白光沉寂。
死灰色的诡韵盈满那道裂隙。
那裂隙之内,却也没有了众多洋道士祷念经文的声音。
一望无际的大片田野之上,麦苗青翠。
微风吹过,麦浪翻腾。
就在这片广袤的原野上,无数大秦教洋道士汇集起来,仿似绿毯上的一大块黑色污迹,又像是绿野上的一汪黑色湖泊。
为数众多的洋道士,将一副副薄皮棺材堆在中央,那些薄皮棺材压倒了田垄间的一丛丛麦苗。
它们掀开棺木,露出棺木里尤在挣扎着、嚎哭着的一个个肢体残缺的活人!
白袍的首领洋道士取来一个个瓷瓶,从中倒出液体的人类之银,倾洒入一副副棺木之中。
远处的土坡上,两个身材健壮的青年人看着这一幕,都拧紧了眉毛。
左边那个眉毛粗黑、虎头虎脑、提着一柄漆黑苗刀的青年人开口道:“若要任由它们将仪轨彻底进行下去,招引来的天启之灾恐怖程度,或许会更提升许多。
而且,许多无辜活人都将死在仪轨之中。
李虎,我们现在动手罢我以祥羊引这些洋道士堕落,令它们自顾不暇,只能举行残缺仪轨,尽快引来天启降临,你来引动象升,于天启骑士降临的瞬间,暂时将它禁锢住。
而后你我合力,封押这个天启骑士。”
相比起李黑虎而言,要清瘦些许的李虎听得对方安排,低眉沉思了片刻,道:“好,那就照你说的来办!”
“那我动手了?”
“嗯,速战速决!”
“好!”
话音落下,李黑虎身形猛扑而出!
他脚下劫影汹涌,铺张开去,化作一重重高逾十数丈的黑虎,闯入了那洋道士聚集之地,在那洋道士被重重虎山劫影分割开来,各自还未反应过来之际
黑虎手持黑刀,一刀扫落几个发现自己、朝自己扑杀而来的白袍洋道士之首级,暗红若岩浆般的诡韵从他周身弥散,燥烈而让人杂念丛生的韵致铺散在天地间!
天地骤作暗红之色!
暗红诡韵裹挟着黑虎的身影,令他在瞬间化作一道以羊头骨为首级,一身蠕动的黑衫,背后生长出六对染血羽翅的身影!
这道恐怖身影张开盈满沸腾岩浆的眼眶,眼眶里,浮现出污秽的、昏黄的倒垂十字烙印!
“Satan!”
“祥羊!”
“Satan,Satan”
田野间无数洋道士狂乱地喊叫起来!
它们的眼眶、鼻孔等孔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