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子将人群拦在医院外,没有影响医院的正常运行。
医生一早来查房,刚好师墨醒着,能做检查。
“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疼痛,或者难受?”
师墨眨了两下眼。
医生将手指放在师墨脖子上,“来,尽量发声。”
师墨不想配合这么弱智的游戏,看严谨一脸担忧,无奈的妥协了。
检查完嗓子,又敲击师墨的关节,甚至用针扎手指脚趾。
师墨……
脸已经冷成冰渣的严谨……
医生顶着满脑门的汗,淡定的收回手,“咳咳,疼吗?”
师墨想口吐芬芳,你来试试疼不疼,眨了一下眼睛。
医生严肃的下结论,“病人身体没有问题,长时间的躺卧使得肌肉酸软无力,平时用外力帮助多活动活动,吃些好的,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开始自主行走时,骨头会有酸软无力感,病人要坚持,忍忍就过去了。药都不用吃,去办理出院手续吧。”
师墨松口气,还好没用药来祸害她。
严谨没着急办理出院手续,等惠红来了,喂师墨吃饱喝足,才动身。
大山子气喘吁吁跑进来,满脸激动,“谨哥,那帮孙子蹦跶不起来了,老大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让你安心带嫂子回家,他忙完这阵子,去你家看望嫂子。”
“嗯,”严谨淡淡的应了一声,摸出一沓钱票,分给大山子和惠红,“辛苦了。”
惠红收得很大方,她来干活,就是为了挣钱票的,严同志很慷慨,多给了不少,“谢谢,以后有事说一声就行,谭同志知道我家。”
严谨点头应下。
大山子却不想收,“谨哥,你是老大兄弟,就是我兄弟,小弟给你办事,哪能收这个,不行不行,而且我这也算是公事,老大要知道了,得扒掉我一层皮,我不要,谨哥你可千万别给我。”
严谨扫他一眼,“收着,没征求你的意见,振国有意见,让他来跟我说。你要不忙,帮我去找辆驴车吧。”
大山子想了想,收下了,“行,谨哥等着,我认识一个赶车的大爷,技术不错,保证不颠着我嫂子。”
严谨就喜欢干脆不扭捏的人,惠红和大山子走了,自己收拾东西,又把师墨包好,“我们待会去一趟供销社,给两个孩子买些糕点,要不然康康那丫头又得哭鼻子,你有没有想买的?”
想到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师墨眼里溢满了笑意,她想多给孩子买些东西,可不知道怎么表达,急得眉头紧蹙。
严谨一慌,“怎么了?哪难受了?”
师墨眨了两下眼睛,嘴唇因为急切直哆嗦,“多……买。”好不容易憋出两个字,用掉了她浑身力气,脸都涨红了,声音暗哑干涩,好在严谨听懂了。
宽厚的手掌给师墨顺气,又高兴又无奈,“别着急,慢慢来,以后可别强行说话了,容易伤着。”
师墨眨了下眼睛,同意了,强行说话确实累人。
“待会我背你去供销社,你看着买,喜欢的都买回去。”
师墨盯着严谨的脸瞧,这男人不会在说大话吧,家里穷得家徒四壁,衣裳被子全都补丁盖补丁,屋子四面漏风,还喜欢什么都买,不要钱还是直接抢?
严谨好似看出了师墨的怀疑,无奈一笑,“家里有钱,回去我就都给你收着,我不会饿着你们娘几个的。”
行吧,师墨信了,想着待会买些什么好。
门口床的妇人听着两人的话,酸溜溜的,她家没钱,就是有钱也到不了自己手里,阴暗的看了一眼师墨,又快速移开,想不通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值得这个男人掏心掏肺,哼,果然是个狐狸精。
窗口的老两口很意外,严谨师墨的打扮一点不像有钱有人脉的,可这两天的事,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小媳妇他们还不知道,但这个男人,绝对是深藏不露的。
汉子倒是没有其他人想得多,见严谨要走了,忙道,“同志,可否留下姓名住址,鸡汤钱,和医药费等我有了,一定还上。”
严谨面对师墨才会带笑的眸子瞬间覆上一层生人勿进的冷意,“不用,该你得的。这点东西和我媳妇比起来不值一提,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家在长青公社,严家大队,我叫严谨,你有事可以来找我。你们也一样。”看了眼老两口。
老两口大喜,“严同志好,我家老头子姓姚,以前在县皮鞋厂当门卫,现在退下来了,老婆子姓于,以前是纺织厂的女工,虽然也退了,但在纺织厂里还是认识两个人的,我家就住在禺二胡同里,那一片都认识我们老两口,有空到家里喝杯热水啊。”
严谨挑挑眉,媳妇现在好了,要添置的衣裳被子什么的多了起来,布料很紧缺。于是很给面子的“嗯”了一声。
汉子也忙道,“我叫王建军,也是长青公社的,在王家大队,离严同志家不远,钱我一定要还上的。”
妇人气红了眼,这么多钱怎么还得上,这不是要他们一家子的命嘛。偏偏男人认死理,她又不敢反驳。
严谨对还钱这事不置可否,收拾好东西,大山子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了,“谨哥,驴车就在外面,东西收拾完了吗,要不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