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分开始直至傍晚,揽月楼所有能订到;位置都座无虚席,就连外头走廊;位置都陆陆续续挤满了人。 五楼;半盏青绿临河;窗户半开着,室内茶香四溢,烟雾在桌子上空缭绕,谢淑慎订;这间包厢远离街道相对清净。 同行;还有聂晚昭舅舅;女儿沐延佳,上个月才刚满十五岁,及笄宴上听闻二人要来揽月楼观烟火,便主动提出随行,三人关系还算不错,谢淑慎也不介意再加个人,就相约一起了。 三人也是刚到不久,有半盏青绿;店小二和祁王府;护卫一路相送,倒是没怎么和拥挤;人群碰上。 聂晚昭靠在窗边,眺望着楼下石桥上人挤人;场面,啧啧两声:“多亏慎姐姐提前订了位置,不然啊,我可不愿来。” 沐延佳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听她这么说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张口就揭穿了她以前;丑事:“从前你还是这么丁点大;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哭着闹着都要来烟火大会凑热闹,拉着我就往人群里头钻,就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边说还边抬手比划了一下,比划;那高度怕是只有五岁稚童。 沐延佳板着脸一本正经说笑话;时候,远比笑话本身好笑,谢淑慎没憋住,捂着唇笑了出来。 被人戳穿囧事,聂晚昭顿时涨红了脸,“哪里只有这么点儿啊?明明就有那么高。” 说着还不服气地将自己;身高往上抬了又抬。 她从小发育;比同龄人就晚一些,身量矮小,还是个长不大;可爱娃娃脸,经常被人拿身高打趣,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那么夸张。 沐延佳抿了口茶,脸上淡定;表情不变,“表姐,你关注;角度还真是一如既往;新奇。” 经她这么一提醒,聂晚昭又补了一句:“哼,还有,我才没跑掉鞋子呢。” “;确,最后找回来了,也算是没跑掉。” 聂晚昭气得咬了下唇,两颊鼓鼓地盯着她,抬起食指轻轻戳了几下她;肩膀,“我;佳佳表妹,你……你怎么还像从前一样,尽揭人短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处处完美,才导致性格有些缺陷,属实算不上讨喜;那一类,不善与人交际,说话做事都有些缺心眼;可爱。 听聂晚昭这么说,沐延佳好似陷入了自我怀疑,苦恼地皱起了眉,疑惑问:“我有这样吗?我一直说话都这样吗?” 她;问话太过真诚,聂晚昭和谢淑慎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一点点。” 得到两人;回答,她;表情倏然变得难堪和不知所措起来,随之垂下眼眸:“表姐,如果我;话有让你感到不舒服;地方,我向你道歉。” 若是换做是别人,二人定当以为对方是故意这么说,搁这儿耍心机呢,可是当说这话;人换成是沐延佳,便会让人觉得她是真心实意道歉;。 气氛一时停滞下来,聂晚昭干笑两声,及忙打圆场:“哈哈哈,我没有怪你;意思,我是开玩笑呢。” 说罢她给谢淑慎递了个眼神,后者领会,立马帮着说话:“对啊,朋友之间这样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你不必介怀。” “我们真;是朋友吗?这真;正常吗?”沐延佳喃喃低语,抬眸看向聂晚昭,面带歉意地小心翼翼开口:“我……真;对不起。” “打住,道歉;话就到此为止哈,你再说我可真;生气了。”说完这话,聂晚昭故意板起了脸。 沐延佳见状,张了张嘴不再说什么,抿唇点了点头。 谢淑慎率先打破尴尬,神秘兮兮地凑上来问:“对了,你们最近可见到了静纯郡主?” “见过,在我;及笄宴。”沐延佳如实回答。 聂晚昭没吭声,借着喝茶;名义以茶盏遮唇,掩盖自己;异样。 “哈哈哈,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跟你们说。” 谢淑慎自顾自拍了下桌子笑得格外放肆,好不容易止住笑,擦掉眼尾;泪珠,才凑过来对二人说:“我听说她前些时候走路摔了个狗吃屎……” “噗——” 聂晚昭刚喝下去;一口茶水就这么喷了出来。 “哎呀,昭昭!”坐在她对面;谢淑慎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 “抱,抱歉。”聂晚昭自知理亏,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着身上被波及;点点水渍。 谢淑慎狐疑地睨她一眼,只当她是得知这个“好消息”太激动所致,赶忙说着后续:“额头摔肿了,鼻子都给摔得青紫,养了那么多天还见不得人呢。” “可惨了。” 她;语调上扬,颇有几分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沐延佳听不出她话里夹杂;别;意味,略微皱眉,不冷不热地点点头“那确实摔得挺惨;。” “是啊,是啊。”聂晚昭眼波闪了闪,跟着附和。 两人;回应都太冷淡了,谢淑慎自讨没趣地撇撇嘴,抿了口茶看向沐延佳:“对了,佳佳你怎么想着和我们一起来看烟火大会,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聂晚昭也觉得很奇怪,每次当她去沐府寻沐延佳时,总会以不喜欢为由拒绝自己,可她总是隐隐觉得,沐延佳不是不喜欢,以前这种场合她也参加过,虽然有些拘束但是眼里;光亮是骗不了人;。 不是不想来,更像是来不了。 沐延佳呆住,却不答话,只把眼睛看向别处,有点局促不安;样子。 “我……”她欲言又止,像是个被说破了心事;姑娘那样,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羞是窘。 “我想问表姐一些事。” 沐延佳鲜少露出这么一副女儿家;姿态,聂晚昭觉得新鲜又有趣,兴致被勾起,不由追问:“什么事啊?关于谁啊?” “谁啊谁啊?” 沐延佳;脸“腾”一下就红了,乃至蔓延到耳后根,抬眸对上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