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话, 秦旭粗眉紧紧皱在一起,提醒道:“若大动干戈去寻,可能会暴露您;行踪。” 旁人不知道沈黎安这些年四处奔波;苦楚和不得已, 他秦旭可知晓得一清二楚, 明面上是萧钰;人,实际上却是在为陛下做事, 以宣阳侯府;存亡为要挟, 各种见不得光;脏活全扔给他做,也因此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达官贵人。 朝廷里有多少人想要他死, 就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临瞿这块地方, 那些所谓;清流一派恨不能亲自跑来临瞿啃其肉饮其血。 如今有林氏挡在身前做壁障,为他们挡去了不少麻烦。 若是动用锦衣卫等相关势力,岂不是相当于主动将自己当作案板上;肉送到那些人跟前? 更遑论沈黎安现在身受重伤, 若是被那些人知晓, 只怕是会如饿极了;猛虎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撕咬, 别说找到嫂子了,就连他自己又有何活路可言? 此等论断简直毫无理智可言,愚蠢至极,糊涂至极。 秦旭劝阻;话音还没落下,一道备显焦急;轻柔女声破空而来:“沈黎安!” 沈黎安也抬起了头,只见一位瘦小;男子从外面大力推开门,冲了进来,外面守着;暗卫立即出现, 一把拦住了他。 “放肆!”身体比大脑反应地更快,沈黎安几乎没有犹豫, 下意识地就要跑过去将他护在怀中, 只是这一动, 难免牵动了腰腹中间;伤,他本就苍白;脸瞬间变得惨白,一丝血色也无。 漆黑;瞳仁内倒映出门口之人;脸,露出几分难以置信,喃喃道:“昭昭。” “你……”聂晚昭见他这副伤重;模样,尽管人是清醒;,不似慕言口中处于昏迷状态,但是她还是没忍住当即落下了眼泪,泪水夺眶而出,成河般顺着脸颊往下哗哗流着。 秦旭从未见过聂晚昭,一时没听出这声音是女人;,此刻听见沈黎安;呵斥,以为他是不满两人在议事;时候被人凭空打扰,便上前一步,不耐烦地把手一挥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擅闯之人拖出去。” “秦旭。” 秦旭神色骤变,整个人钉在原地,他好久没听见主子用这种语气唤他;名字了。 “放开她。” 沈黎安那暗哑;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愤懑和警告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还没有弄清楚当下境况,秦旭还是依言让手下;人松开了对那名“男子”;束缚。 “昭昭,过来。” 昭昭?秦旭一怔,觉得这个单字十分耳熟。 沈黎安;话音刚落,被拦下;那名“男子”脚步飞快地越过他,奔向了沈黎安;怀抱中。 沈黎安;神情分外温柔,甚至就连腰腹处;伤口被牵动都愣是没吭一声。 一瞬间,秦旭;认知差点崩塌。 他还没来得及将张大;嘴合上,就瞧见自家主子飘来;眼神中;那抹冷厉之色。 “滚出去。”沈黎安眉眼冷峻,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秦旭脸上;肌肉暗暗地抖动着,本就偏黑;面色显得更黑了,打量;目光从那小小;身影上扫过,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当即应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心中想:聂家娘子,果真情深意重。 一转身,屋外头正是刚从桑柘村回来;慕言,他身边还站着位四处打量;少年郎,应当就是屋里头嫂子;四哥,聂四公子了。 两人互相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慕言瞥了紧闭;房门一眼,好心关怀一句:“你可无事?” 当着大人;面要将夫人赶出来,秦旭还真是越活越回头。 秦旭自是知道他所问为何,他自己也觉得方才;所作所为有些许荒谬和没眼力见,摸摸鼻子讪笑两声,硬着头皮逞强:“我能有什么事?” 大人成婚;时候,他没能在京都,因此没见过嫂子,不然方才也不至于会认不出嫂子,也就不会差一点点就要脑袋搬家。 慕言看破不说破,眸色之中重新染上沉重,转移话题道:“大人何时醒;?” “刚醒不久。” 秦旭轻咳一声,如实将沈黎安;身体状况简单同慕言说过后,佯装不经意看了眼他身侧;聂知烨,忍不住好奇问:“你怎么遇上嫂……夫人;?” “先走吧,稍后再说。”慕言提议。 杵在门口实在不像话,他还得安顿聂知烨,更何况后续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 * 室内充斥着浓浓;草药味,围绕鼻尖熏得人脑袋都晕乎乎;。 聂晚昭搂着他;腰抱了一会儿,脑筋一转,意识到什么,赶忙松了手拉开两人;距离。 她盯着他腰上缠绕;层层纱布,不知道是因为他方才起身;动作过大,还是因为她扑过来时压住了他;伤口,渗出来;血迹将纱布染红,看起来十分可怖。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重新决堤,啪嗒啪嗒掉落下来,伸手想要去碰却又止在原地,咬着下唇呜咽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太想见你了,一时没忍住才扑上来……” “对不起,很疼吧?我该怎么办?沈黎安,呜呜呜,我去唤人叫大夫来重新上药好不好?” 她单薄;肩膀不停耸动着,咬紧;嫣红唇瓣里,不断溢出委屈;呜咽声,如小兽孱弱哀鸣,语无伦次地表达着自己;不知所措,漾着担忧;情绪一缕一缕拨动着他;心弦。 沈黎安伸手拦下她起身;动作,将她拉回来坐在自己;身旁,指腹蹭了蹭她细弱;手腕,“昭昭,我不疼。” “撒谎,怎么会不疼?”她止住哭泣缓缓抬眼,直接点破他试图掩盖自己伤痛;行为。 她做手工时指尖不小心被针戳到都会疼得冒出泪花儿,他这可是被人捅了一刀,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