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已经试镜完了,他也没了后顾之忧,说着说着抬手扇了江执好几个巴掌。
江执一声不吭地接受王天的发难,头发被晃得遮住了眉眼,头顶的白灯打在他白皙的脸上,看上去异常可怜。
“你昨晚去哪了?”江执一直都是这种任打任骂的态度,次数多了,王天也觉得没劲,他掏出根烟叼着,抬脚踢了下江执的小腿,示意他说话。
“我……”江执似乎被打得有点恍惚了。
到了后半夜,他体内的药效其实早就散尽了,或许是温屿的怀抱太温暖,又或许是离开这个房间后就要再次陷入黑暗了,他故意待到天亮才离去,这是他答应温屿的,天一亮他就会走。
“我在顶层走廊睡了一晚。”
明明只要搬出温屿,他就可以逃脱王天的发难,但他没有那么做。
因为,就算没有陈总的事情,王天也会找其他事情来骂他。
疲惫涌上心头,江执忽然怀念起了昨晚那来之不易的温暖,还有温屿落在他头上的滚烫掌心。
他不想把这难得的温暖回忆也给摧毁。
【方寒申:温屿,我们可以见一面吗?我想见你。】
拉黑了方寒申,温屿将手机关机放回口袋里,将掌心重新贴回了温暖的杯壁上。
地下室没有暖气,温屿从电梯里出来就打了好几个寒颤,这天气,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他迈着小碎步迫不及待奔向他的车子,空旷的地下室里不断回响起呲呲呲的脚步声。
“你倒是聪明,我告诉你,你逃得了昨晚,可逃不过明晚,陈总说了,得你亲自去跟他道歉,他才会考虑原谅你,你要是不去的话,后果自己看着办……”
突兀的脚步声穿插进了王天的威胁之中,江执满心的郁结都被这声音打乱,他追寻着这道让他安心的声音,看到了被加绒棉裤包裹的双腿,棉裤太厚看不出腿型,对方的双脚以每一步几厘米的距离快速向前疾走,应该用拖来形容更合适,这人不是在走路,是在滑行,雪地靴靴底几乎没有离开地面。
滑稽却又可爱。
江执第一次忽视了眼前的经纪人,什么陈总什么威胁,他都不在意了,他突然很想笑。
他的脊背缓缓挺直,抬眸看到了雪地靴的主人,一个包的像粽子一样的家伙。
帽子压住了头发,红色围巾挡住了鼻子与嘴巴,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一眼让江执恍惚生出,自己仿佛要被对方拆吃入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