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墨景耀应声抬手抠了抠耳后,“那倒没什么太过要紧的。”芌
“不过非要说的话,大约也就剩下这个了。”云璟帝眨眼,边说边弯下腰去,伸手自御案下头的小柜子里扣出了个一尺见方的木盒,并顺手将之搬上了桌案。
“喏,小阿辞,你瞅瞅,这是上次阿衍他们离京之后,小云迟自宫里搜出来的玩意儿。”
“小云迟?”接过木盒的慕惜辞闻言稍显诧然地睁了眼——她先前在大漠征战时,平素也惯与京中有书信往来,倒真没听人提起过这茬。
“嗯,小云迟。”墨景耀点着脑袋微垂了眼睫,“那小家伙说这事算不上十万火急,只是稍有些麻烦——他怕你知道了后会在战场上分心,便没让我们在信中提。”
“具体的,他说你看到了这盒子里的东西,大致就能明白了。”
“这小家伙,人不大,考虑的倒是挺多。”慕大国师挑着眉梢咂了咂嘴,说着就手掀开了盒盖。
被布巾黄符包裹着的几团物什即刻跃入了眼帘,她瞅着那被封存于符箓之下、骇人的五行煞气,不自觉敛尽了面上的笑影。芌<ahref="target="_bnk">
这是……最少上千年份、在至凶古墓里趟出来的辛金乙木和己土!
——宫中怎会出现这些东西!
莫非,是师修齐那疯玩意终于忍不住了,想要趁着她不在京中,悄悄在宫中布下什么偷运盗运的阴毒阵法?
想到此处,小姑娘的瞳底隐隐浮现出些许凝重,她捏着那木盒边缘缓缓蹙紧了眉头,开口时声线微微发了沉:“陛下,小云迟应当跟您讲过这都是些什么了吧。”
“——这些东西,都是他从谁手上、在哪儿找出来的?”
“说过,这个当然说过。”墨景耀点头,继而抻着脖子拿下颌指了指木盒内放着的几样东西,“辛金是从御花园西北边那个池子里捞出来的,乙木原本混在尚食局的柴堆里。”
“那块长得跟个六字大明咒一样的己土瓦片最离谱——那是小云迟和乐绾坑着淮儿从乾阳殿房顶上抠下来的。”芌
“小云迟说了,那辛金是他们眼见着老二偷摸扔进池子里的,乙木与己土他们查过一番,发现多半也是出自二皇子府。”
“另外,老二那腿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好了,但小云迟说他那腿不是自然好的,他腿脚内的经络,瞧着像是被什么人拿蛊虫强行续上的。”
“西金北水东木中土,破五行、乱阴阳,逆天窃运,再加上那给人强续经络的蛊虫……”慕大国师眼眉半垂,勾唇一声冷笑,“啧,这还真是师修齐的手笔。”
——既阴毒,又奢侈。
“那么,陛下,”慕惜辞闭目,逼着自己定下心神,慢慢吐出口发浊的气,“您可清楚,二殿下的腿究竟是几时好的?”
“这我就不大知道了。”云璟帝摇头,“但他在七月初进宫请安的时候,腿就已经是恢复好了的。”….“——论理应该是在那之前吧。”芌
“七月初?”小姑娘锁着眉头,思索着掐了指头,“二殿下那腿乃是经年旧疾,寻常疗法少说也得花个一年半载,即便师修齐利用改良后的南疆虫蛊为他接续经脉,那最少也要耗上半个来月。”
“再加上那轮椅殿下已然坐了近二十载,想要如常人般行走自如,仍需悉心练上三五个月……”
“这么说,”算过了一圈的慕大国师倏然落掌拍案,“二殿下岂不是在三四月份的时候,便已接触到那虫蛊了?!”
“嘶——果然是桩糟心的麻烦事。”小姑娘骂骂咧咧,言讫起身一把钳上了墨君漓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拖着他大步流星走向了门口,“起来带路,我们得马上去一趟二皇子府!”
“等会,等会阿辞,筋筋筋……你掐着我腕子上的筋了哎哟!”冷不防被人薅起来了的少年拧着胳膊鬼哭狼嚎,一面不忘回头冲着剩下两个老的挥了挥手,“国公爷、老头,那我们就先去拯救二哥了哈——”
“快去快去——等等,你先把你嘴边粘着那瓣瓜子皮扒拉下来!”墨景耀抖袖作赶人状,墨君漓闻声遥遥应了句“知道啦”。
吃完点心向果盘进军的慕大将军瞅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不由纠结万般地拧了拧眉头——他老觉得哪里不对,但仔细想想,又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芌
毕竟他闺女掐姓墨的那小兔崽子手腕子的力道,都快赶上过年按猪了,正常腻腻歪歪刚两情相悦看对眼儿的小儿女,应该没这么凶的吧?
至少音儿那会没拿隧火铳突突过世子爷,妘儿当年也没用短刀掀开过他的天灵盖?
嗯~是这样,那就一定是他的感觉出错啦~
劝服了自己的慕文敬愉快抚掌,而后麻利地投入了与果盘的无尽战斗。
眼见着慕大将军再次专心低下头来开吃的老皇帝偷偷松出口气——看来阿衍那臭小子今儿逃过一劫,能晚两日再去面见他们老墨家的列祖列宗了。
*
“对不住了,七殿下,三小姐,我家主子近来身子不适,今天委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