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小解,净手后出屋子,忽见屋门口站着李鎏。
李鎏上前道:“王妃,我能跟你私下说些话吗?”
贾琼微微一笑:“可以呀,表姐是有什么难处吗?”
李鎏点了点头,贾琼笑着吩咐丫鬟在这里等湘云,才说:“那我和表姐一起走走吧。”
贾琼和李鎏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一段路,才停了下来赏园中雪景。李鎏心中斟酌许久,原也不敢说出来,但想到家中父母绝不可能为她争取,只好自己博一把。
李鎏先说了李惠娘和冯姨娘的感情,李惠娘待她如姐妹,若非她们都早逝,彼此生活都很圆满。
“我见了王妃便如自家姐妹一样,油然而生亲近之心,要是能长伴王妃,便如姑姑和冯姨娘一样,人生也不会寂寞和恐惧。我听说我姐姐远嫁陌生人家,婆母难侍候,我……我心里是极怕的。谁又能保证嫁到和善的人家,遇上和善的婆母呢。王妃和善,又是自家的表姐妹,便是事俸王妃如婆婆一般,我也是不怕的。”
贾琼这才恍然大悟,沉默了许久不语,李鎏心中惴惴,说:“王妃,你……你生气了吗?”
“啊,那倒不是,就是有点意外。这个时代还有这么大胆的姑娘。”贾琼细细打量了她一下,沉吟了一会儿,“只这事儿不归我管,是父皇、母后和王爷决定的。去年刚刚举行了采选,得后年才有采选了。过了采选,父皇母后觉得满意,王爷又喜欢,才有可能嫁进王府来。”
李鎏心中一沉,又问:“王妃就不能做主吗?”
贾琼摇了摇头:“我只是王妃,不是太子妃,更不是皇后,无权管每年的采选。宗室的王妃、世子妃、侧妃,哪怕是良媛,都是要先过采选一关。舅舅是从二品大员,家里的嫡女总不能一顶小轿抬进来做婢女。就算舅舅和表姐愿意,还有一道难处。”
“什么难处?”
“王爷命硬,克妻克妾,也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我是命硬之人,扛得住,前头多少个无辜女孩,都没有扛过。”
李鎏生在南边,如今靖武亲王克妻的事随着他娶妻而消停了,她还真不知道。
“王妃是不愿意,所以骗我吧?”热烈的爱情总是降低人的智商,但是李鎏自觉不是傻瓜,所以不相信贾琼这种说辞。
贾琼轻轻摇了摇头:“真不是。只要王爷喜欢你,我是没有话可说的。”
李鎏见她仍然推脱,骨子里压制不住妒意,心想贾琼的亲生母亲不过是李家的奴婢出身,记在她姑姑名下才抬举了身份嫁进了王府。
一个陷入嫉妒的女子会天然地去挑情敌的缺陷,就算情敌才貌双全,也能从出生、道德上找出缺陷来。
李鎏压制心中的忿恨和妒意,想用利益来说服她:“可是王妃现在不愿接受我,将来总也有别人,自己的表姐妹才能一条心。大家都是亲戚,我才告诉王妃,眼光还是要放长远来,花无百日好。若因为无容人之量,失了未来的大计,后悔也晚了。若是将来别家的女儿进了王府,王妃岂不是孤立无援?”
贾琼本来觉得爱一个人没有罪,但是自己都给她台阶下了,这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再和蔼也是主人,还是进了宗室玉牒的王妃。李鎏一个客人对主人口出狂言,未免太无礼,按封建规矩这是以下犯上了。
贾琼看在李家的份上,面上并不动怒,只道:“李姑娘,王爷真要纳妾,是侍候他又不是侍候我,我愿意也没用。要不你寻机会问问他,只不过他这人脾气不太好,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最好让舅舅或表哥陪你,免得他吓着你。”
李鎏预判过贾琼善妒而生气喝斥她,也预判过她是真的大度友好被自己说服而接她进王府,可是这样把皮球踢得远远的,她真没有料到。
李鎏说:“当家主母为丈夫纳妾再寻常不过了,王妃怎么说你愿意没用呢?”
贾琼仍未动怒,只道:“有些人家的当家主母在自己年纪大时会送美貌丫鬟拢络丈夫的心。可是我才十三岁,按说也要到三十岁人老珠黄才会走这条路。况且李姑娘是李家嫡女,不在贱籍,你没有身契在我手中,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李鎏见她要走了,忙说:“王妃,帮我就是帮你自己。我是李家的女儿,我父亲已官至从二品,我的兄长皆是进士,将来王妃在朝中也多一分助力。琏二表哥如今可从商呢!”
贾琼沉默不语,她不愿伤害少女,可是该反思自己是不是只对她们施恩而不显威仪,才能纵得她对她这样说话。
忽见李錱跑了过来,神色惊慌,朝贾琼福身:“王妃见谅,五妹自小在广西长大,那一带西南诸夷杂居,风俗与汉人同。”
贾琼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不过到了京里,有时毕竟不同。表妹们都还没有定亲,可要稍稍注意一点。既然四表姐听到了,我就不多说了。”
“是。”李錱走到李鎏身边拉她,“快给王妃赔罪。”
李鎏见被李錱撞破,不由得恼羞成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