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的一个月里, 莉莉冥思苦想“爱情”的定义,大致上列好了一份爱情故事的大纲。但在蒙特利尔待了几天之后,又自己把自己一个月的工作彻底推翻了。
不只是因为她没有办法详细地搞清楚这个词的宏大概念, 还因为被困在这个问题里,导致整个故事彻底变成形而上的探讨一样。
她可没有自信能写出像《爱在黎明破晓前》那样的, 单纯靠聊天就让人沉浸其中的故事形式。甚至能变成细腻又浪漫的三部曲,仅由男女主角对爱情的探讨, 来表现出人生中的一见钟情、相识相知,以及续集里的错过会如何, 在一起后又如何。
当然, 爱德华的一番话对她帮助很大, 他说, “为什么要纠结于爱情的概念呢?连心理学家甚至哲学家都无法解释清楚。或者,难道我们相爱, 你就需要知道自己哪条神经线会为我感动吗?或者我需要知道你为什么不如我爱你更多?不是啊。只要我们在一起时快乐, 分开时想念着对方, 遇到事情先为对方着想, 这就是爱呀。
“或许我们可以把它分解成激情、责任、浪漫、温情, 甚至嫉妒、甚至憎恨, 但只要出发点是脑海里那个人,只要你的情绪会被他所牵动, 就可以称为爱吧。
“所以不要钻牛角尖了, 也不要总想着你够不够爱我或者你想写的算不算爱情了。哪怕只是两个人简简单单的相处, 只要他们间有火花或者别的, 你说它是爱,那就是爱。”
莉莉这才豁然开朗。
既然爱情那么复杂,每个人的思维都能做出不同的解读。那她就不提爱情了, 就单纯地写两个人的故事好了。
他们因何相识,如何相处;两人之间的生活有没有交集;如果在一起,有没有因为隔阂而分开;如果没有在一起,多年后有没有再相见等等等等。
这不就像是好莱坞爱情女王——诺拉·艾芙隆吗?她就是列出一个简简单单的故事框架来,用轻松、
机智的笔触去填充,去自然地表现出烦恼、痛苦和焦虑。至于更多的,都由看客自己去发散、去想象。
靠着这种框架,她才会产出《当哈利遇到莎莉》、《西雅图夜未眠》、《电子情书》等优秀的编剧作品,莉莉刚开始改编《父女关系》的时候,凯文还考虑过找她来做指导老师呢。
当然,诺拉的故事全部是浪漫喜剧,而莉莉偏好悲观的现实主义。她只需要从诺拉这里学习框架的构建就好。
至于故事的悲观内核,莉莉想了想,她可以去学习埃里奇·西格尔所著、阿瑟·希勒改编的《爱情故事》。
这是一个典型的灰姑娘形式、哈佛名门之子恋上底层女孩的故事。原著占据了1970年将近一年的畅销书榜首,而电影则在1971年荣获多项奥斯卡提名。
莉莉最喜欢的一句电影台词是“爱是永远不必说抱歉”。
她当然不会也写灰姑娘。但原著的叙事风格、对人物形象的刻画、阶级地位产生的心理变化、以及悲剧来临前的真实感描绘,都可以给她带来灵感。
蒙特利尔资料不全,而那部电影还是派拉蒙出品的。莉莉只好告别不舍的爱德华,跑回洛杉矶,到阿琳娜的会所小厅里去找资料。
当然,新的创作还需要长时间的思考和写作。莉莉当前需要暂时放开它,先行投入到另外的工作当中。
梦工厂出品的反迪斯尼传统的动画片《怪物史莱克》,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菲奥娜公主的配音。
莉莉刚开始看原片时,发现菲奥娜公主的某些打斗动作很“中国功夫”,忽然想起来原本的菲奥娜配音者,正是站在德鲁身边跟她不睦的卡梅隆·迪亚兹——无意间蝴蝶掉了对手的机会,还有种莫名的酸爽呢!
正好《查理的天使》初剪完成,莉莉得带着凯文去哥伦比亚开会看片提意见,以便电影赶上今年的感恩节档期上映。
她在会议现场没有看到卡梅隆,还有点失望。不过能跟德鲁再交手一番,倒也给生活添加了
点乐趣。
凯文和德鲁的经纪人打招呼的时候,莉莉正好跟德鲁面对面。
“嘿!德鲁,难得见到你哦,最近生活都顺利吗?”莉莉笑眯眯地拥抱德鲁,表情就像他们从没有过隔阂一样。
德鲁也微笑着,但她凑在莉莉耳边说的话就带着刺了:“我当然很不错了。你呢?跟艾德总吵架吗?哦我忘了,抢别人的男人前你没有打听打听他的脾气吧?”
莉莉的笑容更加完美了,她歪头不解道,“咦,他早就不属于任何人啦?如果你问的是我男朋友爱德华的话,他最近也很好,每天想念着我,恨不得把全世界捧给我,怎么舍得跟我吵架哪!”
她正要挽起凯文翩然离去,就看到德鲁咬了咬唇,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你知道吗?我刚刚演了一部电影,男主角曾经对你很熟悉,谁知道他对你的评价可真的是……没想到你是那种人哦!”
莉莉没有问她的欲望,那反而中了她的圈套了,用脚指头想,她也不会说出自己的好话的。
至于她说的无论是谁,只要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莉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