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里很安静, 唐粟坐在自己惯常坐的软椅上,用手指扒拉着花,面色空白, 目光的焦点不知跑在哪里。
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但却没有什么表情。
这是他一个人时常有的状态,以前他还可以与艾拉维说说话, 现在却只能对着花骨朵发呆。
门上的风铃突然被撞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一个戴着黑色眼镜的男人走进来,他左右看了看,用目光锁定了唐粟的位置。
“你好, 先生。”唐粟回神,起身招呼他:“想买什么花吗?”
“我想送给一位许久未见的朋友, 有什么花合适吗?”男人问道,虽然是来买花,但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唐粟身上。
直到他走近了, 唐粟才发现他居然只有一条手臂, 另一个臂管空荡荡的垂在身侧。
“冒昧问一句, 朋友的性别是?”唐粟移开目光, 直视他的眼睛。
透过镜片, 那双绿眼睛似乎被雾气阻隔,看不清晰。但唐粟能够感觉到,面前的人一直凝视着自己。
“男性, 是一位刚刚成年的小朋友, 他帮过我一些忙。”男人靠在桌子旁:“我对于小朋友的想法不太了解, 小老板你能帮我挑一挑吗?”
他凑得太近了,唐粟不适应的往后站了站:“没问题。”
“您可以稍微让开一些吗?我去那面给您推荐。”桌子和过道之间的路被男人堵住,唐粟微拧着眉道。
他意识到来者不善,但距离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其他势力不应该这么快得到消息。
“当然。”那人弯着唇侧开身子:“小老板是刚来这里吧,我记得之前这里没有花店。”
“这几日刚搬过来。”唐粟的手插在兜里,紧紧攥住托尼给他的手机,表面上面色不动,从男人身旁走过,实际上在摸索寻找快捷拨号。
但还没等他按下,手腕便被人一把握住,不知对方按了哪里,整条手臂都麻了,兜里的手机也被人顺势摸走。
“别紧张。”男人把他困在手臂与墙中间,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乖乖配合就不会有事。”
他用的力气并不大,甚至没有让唐粟感到疼痛,只是让他贴在墙上,手被扭在身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唐粟抿了抿唇:“你想问什么?”
“你可以从头说起。”男人贴着他的耳朵,嗓音低沉:“从来到这的原因到如何与布鲁斯·韦恩及托尼·斯塔克相识。”
“我会说的。”唐粟尽量镇定,但仍旧呼吸急促,连指尖都在发抖:“你能先放开我吗?这样我不舒服。”
“当然。”男人低笑了一声,“如果你想更舒服一些也没事,我愿意效劳。”
他开了个黄腔,稍稍松手。
唐粟警惕地转身,后背贴着墙,正想说什么,眼睛却突然睁大:“你……”
“嘘——”他的嘴巴被捂住。
那双湖绿色的眸子冲他俏皮的眨了眨,男人又重新戴上黑框眼镜。
“监听。”他看见那个人无声地道。
唐粟想起托尼曾说过,巴基在九头蛇卧底,顿时了然地点头。他对于戴上眼镜就像是换了容貌这件事有些好奇,只是碍于现在的情况不能开口询问。
“别叫,男孩。”巴恩斯压低了嗓音恐吓他:“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不保证你能够安全地走出这个花店。”
唐粟连忙点头,担心被人监视,还紧跟着做出害怕的表情,五官挤在一起,差点把巴恩斯逗笑。
不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审问需要的显然并不是演技,唐粟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要怎么编可靠的理由。
“我是来美国留学的,开花店只是重操旧业,赚些生活费。”他慢吞吞的道,试图拖延些时间:“我和布鲁斯他们其实不是很熟……”
话没说完,他的腰突然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猝不及防的惊叫了一声:“别!”
男孩整个人往上蹿了蹿,幸好还记得这是在演戏,硬生生把尾音扭转成哭音:“别打我,我说。”
他往后缩了缩:“我其实……其实……”
编不出来了。
“昨天晚上韦恩在你这待了一晚上。”巴恩斯让自己的语气保持严肃:“第二天早上超人和托尼·斯塔克把你带进了复仇者大厦。”
“你也知道我旁边就是复仇者大厦,说不定等一会儿托尼就会来找我。”唐粟给自己加戏,主要是他实在没想好要怎么解释与布鲁斯的关系,九头蛇来的太快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对“口供”。
“所以你是在拖延时间?”巴恩斯挑起眉:“很遗憾,钢铁侠现在可没工夫理你。”
他用嘴型表达了‘哭’这个意思,而后一把将唐粟按在墙上:“我想你需要一点小小的教训。”
有些人表面放狠话,其实暗地里在挠小男孩的痒痒肉。
不过这对于唐粟来说十分管用,他腰部触觉敏/感得很,被别人碰一下就会跳起来,如今被巴恩斯按住了身体,逃脱不得,不一会儿就忍不住泪意,抽抽搭搭的:“呜……别在打我了,我都告诉你。”
他哭得太真情实感,一时半会儿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