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方太妃和英王母子,肃宗就要好好查查,这次的事,究竟是谁在捣乱,坏了他的大计。要不是这人破坏,英王和邓洁缔结百年之好的圣旨,他这会儿已经发下去了。
王锦鹏已经回复过肃宗了,他按照计划,把邓洁和英王都给弄晕了,放到了一个屋子里,在卧榻上并排摆的整整齐齐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英王边上的那个人,怎么就成了邓洁的大丫头翠缕了。
按理说,真君观里里外外都是锦衣卫,就算有人想动手脚,也避不开锦衣卫的眼睛啊。
肃宗和王锦鹏自然怀疑过邓家的人,可是,别说邓如光根本就没料到,肃宗要出这一招。就算他们料到了,邓家也只是寻常富贵人家,哪里找个身手这么好的帮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邓洁出来。
而且,就事发现场看来,邓家也以为邓洁就在屋子里面。看样子,并不是邓家干的。只是这样一来,就只能是邓太后了。
可是,邓太后一个深宫妇人,手下有这般高手嘛,王锦鹏觉得很怀疑。他对京城的高手,心中都有一个数,谁能做到这样地步,又听命于太后的,实在没有几个。
只是,肃宗并不轻易放弃怀疑舅舅邓如光和母亲邓太后,只让王锦鹏从这些高手身上着手,好好追查这次的事,究竟是谁干的。
若是邓家跟这些高手有来往,一个私蓄死士的罪名,只怕是逃不掉了。
倒不是肃宗趁机打压异己,对付邓家。而是邓家跟他之间,还有太子之间,联系实在是太紧密了。时不时,就有邓家的人进宫探望邓太后。若是这些人里面,夹了一个死士,肃宗的身家性命,岂不时时刻刻都在别人的手中。
对着这样的事,没有人能够安坐,更何况是天下至尊的皇帝呢。
王锦鹏办事不利,肃宗也没有过于责罚他。王锦鹏憋着一口气,就打算好好查一查,这人究竟是谁,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王锦秋听了,只是笑着跟堂兄说,“这哪里还是功夫啊,这分明就是妖术了。若是只有兄长你一个人看着,说不定还是个功夫高手,无声无息就把邓家四小姐给换了出来。可是,那会儿可是一大堆的锦衣卫啊,这人的功夫,真是深不可测。兄长以后若是遇上了,可千万要小心啊。”
王锦秋的一番话,倒是说到点子上去了。
王锦鹏心想,正好,千寻码头的事情,也得去朝天宫一趟,干脆一起去请教一下国师吧。这京城,怎么隐隐约约,就有了妖气呢。
肃宗这边开始追查,邓太后那边,自然也有所行动了。本来,邓太后打算,等真君观的法事一结束,她就让黄敏学出宫一趟,去邓家说一下自己的打算。
当时,她很笃定,肃宗这次在真君观,一定会把邓洁和英王凑成对了,所以,邓太后虽然火大,却不打算跟肃宗正面起冲突。她就想着,邓洁和英王的事情一定不会公诸于世,等他们定亲之前,让邓洁悄无声息地病故就是了。
而她手里,又不只有一个邓洁,这次换了邓淑上去,也是一样的。赶在英王和邓洁的婚事公诸于世之前,让邓淑嫁给太子,一样能够截断肃宗的后路,邓太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跟黄敏学说的。
黄敏学得了消息,很早就跟别人说了,等消息传到邓家的时候,邓家才发现,今天若不是邓洁运气好,喝茶烫了手,说不定,这个孙女他们就已经赔进去了。
承恩公一边吩咐给那个倒水不小心的丫鬟打赏,一边又让人把邓洁身边的翠缕,送去了英王府。
邓洁一边失去了贴身丫鬟翠缕,一边又知道了邓太后的打算,心里岂止是凉了半截啊。又因着了一些春寒,咳嗽了一晚上,第二天一起床就病倒了,听说高烧不退,甚是吓人。
她在邓家多年,一直被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这下子突然听说,邓太后打算牺牲了她,让邓淑去做太子妃,去坐这个她的位置。
邓洁躺在床上,一想起这事,就泪流不止,心里更是恨意横生。她恨邓太后,恨邓如光,却更恨邓淑。邓淑这样的人,凭什么跟她平起平坐。
她以为,自己大小就跟着邓太后长大,感情总有些不同。现在看来,她在邓太后眼中,只是一枚棋子罢了,跟邓淑那样畏手畏脚上不了台面的人,竟然没有什么区别。这一点,才是邓洁最生气的事情。
只是,生气归生气,邓洁仍旧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仍旧要保持过去一样的高姿态。若是药不对口味,邓洁看也不看,直接让丫鬟倒掉了事。
所以,邓洁病着,也让太医院的御医们,来回跑了许多躺。说是风寒,喝一副药,捂捂就好了,可来回几次,却怎么都不见好。
也有御医知道,这邓家的四小姐,压根儿就没有好好吃药,这身子本就弱,受凉不吃药地折腾,能好起来才叫怪事呢。
只是,谁都知道,这个邓家四小姐,很可能就是日后的太子妃,未来的大楚皇后。所以,为了项上人头,也为了全家的富贵,谁也不敢揭破这个事实,只说换一个方子吧,又说邓洁体虚,本就不易好,吩咐好好养着,让她心情愉快最重要。
所以,邓洁一边心虚,一边愤恨,赖在床上,就病着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