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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失落的文明(2 / 4)

也不知道这种舞蹈的存在。

日本人在宋代将这种舞蹈称之为“汉舞”,中国人在现代称之为“日本能舞”;伴奏的唐乐,日本当时称为“靺鞨乐”、渤海乐、唐乐,但现代我们称之为“日本能乐”;舞姬展示的唐代伎乐,当时的宋朝已经绝传,现代中国则把它称为“日本歌伎舞”。

倭人在跳舞,高丽人则表演唐手——就是现代被称之为“跆拳道”的那玩意——他们齐声欢唱:“君问吾风俗,吾风俗最淳;衣冠唐制度,礼乐汉君臣……”

幸运的是,宋代没有“哈日、哈韩”的斥责,所以,政事堂的衮衮诸公是带着欣赏与叹服的态度观看,他们被自己的文明所征服,连台下的大臣们也沉迷其中,暂时忘记了争斗。 宋时明月137

高丽倭国人退下,跟着上场的是越南人,越南人展示是建筑艺术,郡公李源特地从越南赶来,带了一群能工巧匠,向人呈现的是一叠叠建筑图纸,雕梁画柱精美绝伦……

不过,他在宋代展示建筑艺术,似乎早了点。中国是在蒙古入侵之后,才丢失修建大型建筑的技术。然而,李源展示这项技术是赵兴特地安排的,在罗列了失传文化之后,赵兴让越南人呈现汉唐时代的建筑技术,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隐喻。

可惜,这种隐喻台上人看不懂。反而让吕大防找见了发作机会,他对苏东坡不满地抱怨:“你这徒弟怎么搞的,让交趾人呈上一堆乌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金明池还在开放,叫你的徒弟领这群交趾人在金明池转一圈,看他们还好意思来这儿炫耀……这等技术,好意思拿出手。”

越南巧匠无言退下。随后上来的是越南的歌舞伎队伍……最先上场的是一对40人的队列,他们手持两头杖,腰悬鼓,边走边手里翻舞击打着腰鼓,声音古朴而沧凉,像是历史老人渐走渐进,唤醒了隐藏在众人基因里的敬畏。

台上苏轼很博学地介绍:“这是杖鼓乐。今人击鼓常时只是打拍,鲜有独奏之妙。而古曲击鼓则两头皆用杖,只用鼓声表达乐曲的意思,谓之‘杖鼓乐’。此乐唐时犹存,传闻《秦王破阵子》就是最后的杖鼓乐,今人多不闻矣,这乐曲……”

苏轼说到这儿,唤过赵兴问:“此乐甚至古朴,必是上古遗物,离人,此为何乐?”

赵兴的脸上满是近乎于绝望似的悲哀,他颓废至极地低声回答:“老师,这个……是……《黄帝炎》。”

“轰隆”一声台上的座椅倒了一片,连年纪最大的吕公著也站起身,惊问:“是《黄帝炎》?你确定?”

“炎”是一种曲调类型,或作“盐”。唐曲有《突厥盐》、《阿鹊盐》。所以杖鼓乐又称炎杖、盐杖。

据说,《黄帝炎》的起源比甲骨文还悠久,传闻它起源于上古时代,是炎黄民族赞颂自己民族始祖的民族初始音,鸿蒙时代,我们的原始先民们纯用鼓声,敲奏出自己对民族始祖的崇敬,这声音透过了千年苍穹,记载了我们民族起源的历史……可现在,连最博学的苏轼都不知道这个“民族的初始音”了。

对一个民族来说,还有什么样的悲哀能比这个更令人绝望!

我们民族可是最擅于讴歌的民族呀,连地震遇难都要被讴歌为“纵做鬼,也幸福!”,却连歌颂炎黄民族起源的《黄帝炎》遗失了……

这会儿,越南人开始唱了,他们边鼓边唱:

“先取山西十二州,

别分子将打衙头。

回看秦塞低如马,

渐见黄河直北流。”

又唱“天威卷地过黄河,

万里胡人尽汉歌。

莫堪横山倒流水,

从教西去作恩波。”

再唱“马尾胡琴随汉车,

曲声犹自怨单于。

弯弓莫射云中雁,

归雁如今不记书……”

苏轼在台上犹自喃喃:“这是《柘枝》旧曲,汉时尝做雍凉军歌,唐时以羯鼓为音配奏,故称《羯鼓录》,曲名《浑脱解》,至今秦凉地区犹有唱者……”

吕公著一指那群越南人,语声颤抖:“留下来,留他们下来,让他们把曲子留下再走……《黄帝炎》啊!巍巍吾皇、赫赫武功,老臣今日能再闻此声,呜呜呜呜……”

文彦博也激动,但他还把持得住,劝说:“吕公,他们现在走不了,不如且静听之,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料,回头再一起找他们!”

接下来演奏的是杖鼓乐《庄周梦蝶》、白居易《母别子》等等,台上人倾听的更用心了,赵兴心里唯余悲哀。

留下这群越南人有用吗?

其实,在正常的历史中,《黄帝炎》也会在这时候传回中原——越南为了感谢宋朝赐还它们的领土,特地派遣使臣来大宋觐见,使臣携带的就是李源带来的这个伎乐班,于是,《黄帝炎》回归中国……但这没用——又一次改朝换代来了,从此,我们永失《黄帝炎》。

鼓声少歇,部分越南人走下台去,抬来了一个更大的鼓,少数留在台上的越南人继续唱:“君问吾风俗,吾风俗最淳;衣冠唐制度,礼乐汉君臣……”

歌声中,李源亲自持鼓槌上场,一众越伎娉娉婷婷随之而上,随着李源几声鼓响,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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