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我的枪械局今年扩容,年产快枪已经达到了一万杆的产能。大炮也能日产十门左右。此外,众所周知,我广南的火药配方跟朝廷选用的不一样,爆炸威力更大。谢大人要枪要炮。要火药,只管拿钱来。”
谢麟笑着把脸别过去,眼睛看往别处,答:“我要是有钱,还跟你说这话……得了吧,我听说火枪队可是一个吃钱的老虎,训练一支火枪队,足够训练十倍的禁军了。我养不起。不过,你广南地手雷若能卖给我一些,我倒是需要。”
谢麟这是询问赵兴彼此联合的可能,而赵兴跟对方谈火药军械,是在隐晦的告诉对方,他可以在军事上跟谢麟联手。但谢麟拒绝了这一建议。不管拒绝的理由是什么,他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他不想像赵兴那样建立一支强大地军队,只要手头的兵够用就行。
赵兴重新从桌子上拿起了小扇。谢麟见到赵兴懒洋洋的。他连忙掀开了底牌:“我听说明年朝廷科举,两广要专门组织学生上京赶考。我荆湖与两广同属‘指射之地’。这些学生一旦考中,总不过回乡任官,我想与赵大人联手在京城活动活动,让他们每个人都得一个好官。”
谢麟这是想从“文”的一手努力。通常“指射之地”地贡士及第后,很少会在朝堂为翰林、为馆阁,而谢麟这是想让两湖的应届考生全部回到家乡,充实地方官。
荆湖地区的学生都被谢麟教导过,谢麟是想打着老师的名义,让他的学生去把持地方政务,如此一来,他就能在两湖一带一呼百应。
文人,想出的办法总是文绉绉的。
赵兴一拍桌子,欢畅的说:“应老跟我想到一块了,我两广地区地方官也不够用,正想着去京城活动,让他们考完以后回乡任官,应老也有这个意思,正好我俩可以联手。”
谢麟正过脸来,正式地说:“我在吏部有几名同乡与故旧,赵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是亮底牌,赵兴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吏部我也有些熟人,苏三丈(苏辙)当年在户部也留下一些人,这两个部的一赐乐业人跟我也很熟。此外,范锷、李常曾经跟我谋划过胶南大运河与铸造新钱的事情,那时任官的户部侍郎、书记都认识我。应老是知道的,我平常被人叫做‘钱袋子’,户部的吏员也常爱与我打交道,我们相处得不错。”
双方都没有谈到具体地人手,赵兴这是告诉谢麟:你在荆湖剿匪,或者荆湖需要朝廷拨来地款项,我可以帮得上忙。
谢麟点头:“如此,太好了!我听说单锷在你那里,刚刚整修完广州通向大理的河道,我能把这个人借一下。”
谢麟这话地意思是说:我打算借整修荆湖河流的原因,向朝廷申请拨一笔款项,你能帮助我吗?
赵兴答应的爽快:“单锷这个人太孤僻,一直勤勤恳恳住在河道上,这几年我琢磨着也该给他升升官了,我看他做一任知州,很合适。”
谢麟答应:“就让他做宜章所在的郴州知州……你那所大学不是要建在宜章吗,有他监管着,一定妥当。只是吏部那里。需要我们一同努力。”
赵兴试探的问:“谢大人,我其实最强的力量在枢密院,你不打算在枢密院活动一番吗?”
赵兴这是又在问对方军事联合的可能,谢麟摇头:“我估计枢密院里,章相的势力最大。现在夏人求和,天下太平了,我猜测,接下来各地厢军、禁军都要逐步裁撤。章相更能腾出手来。收拾我们这些元祐党徒。谢某能在卸任前平定荆湖,已经很满意了,而你才平大理,用兵地地方多,章相可以不管广东,而我……不可能的!”
赵兴听完谢麟的话,慢慢的舞动着扇子,黯然的叹息:“瞧这个歌舞升平的大宋。瞧这个捂住嘴巴的盛世,谁又知道其中隐患重重。
没有人!因为处身于这个年代,文人士子们早已看到那悬于头上的园丁剪刀,于是他们聪明了,他们自觉地向着园丁的想法看齐——他们活的很好。因为他们是那么的不值一提。而那些坚强的灵魂,是给予这个时代最尖刻的反讽,也是对皇宋最大的悲悯。
嗷嗷嗷——坚强的灵魂,这时代还剩下几个。王岩叟死了,刘挚死了,吕大防……还有谁活着,继续说话?
众人皆醉啊,谢大人,你不知道,我现在想哭!”
谢麟一翻眼,反问:“如今各处灾害平息。夏贼俯首,光这两项,朝廷每年能减去多少开支……赵大人,不是我说你,朝廷地财政状况一缓和,你我可不能再为所欲为……
你说皇宋隐患重重,那里有隐患?北方:梁太后被毒死,国相梁乙逋也被毒死的梁太后灭去。辽国不愿再与我大宋争执;南方。你力压南洋群国,我听说你在要求贸易归贸易。朝贡归朝贡。如此一来,朝廷对南洋只有贸易收益,朝贡赏赐的东西全凭朝廷恩义,这不是只进不出吗。
我们对外少了许多支出,收益却在节节攀升。我还听说你在大理开了五个铜矿,三个银矿,还在勃泥开了一个油矿,这几个矿现在还在建设,等这些矿建好了之后,我大宋再不缺铜、缺铁、缺油,收入只会节节攀升。
这才是太平盛世啊!章相公虽然专横,可章相公的节操还不错,独相六年,不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