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成石板,铺在地上,形成一条诗歌大道,供自己在散步地时候游览。
这条诗歌大道在东南也非常有名,常有东南学子慕名而来,请求在诗歌大道上散步沉思。古代中国常常认为文字是神圣地,文字带有一种征服人心的魔力。他们不敢践踏这座诗歌大道,故此,茉莉园中经常见的风景就是,诗歌大道两边跪坐着一堆人,他们膜拜在道路两旁,用手指在碑文上摩化,感受前辈大师的功力。
赵兴既然是苏门弟子,苏东坡的字迹。黄庭坚的字迹自然被他放在首位。此外,秦观、晁补之撰写的手记。在诗歌大道里也占很大篇幅,除了这几人外,还有蔡京的字、米芾自己地字帖,另外还有些赵兴搜集到的秦、汉、唐时代古人的碑帖,甚至还有后人摹写的王羲之父子的碑文。
诗歌大道中间是一道无字石梁,这道石梁地存在,也是赵兴顾及到当时人的议论,而特地在诗歌大道中间修了这道过渡带,外人议论起来,他就用这道石梁的存在给自己辩解,说自己没有践踏字碑。米芾毫不客气,他走上这道中间带,一边走,一边游览道路两边的碑帖,没走多远,他在一道碑文面前停了下来,细细品味着碑上地字记。
这条中间道路很少有人踏足,长长的甬道上只有米芾一人,他看得入神,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陪着米芾站了很久,见米芾研究的实在入神,他笑着问:“米老,传说你有一次与蔡京聊天,蔡京问:当今书法什么人最好?”
米芾回答说:“当时我说,从唐朝晚期的柳公权之后,就得算你和你的弟弟蔡卞了。”
“据说蔡京又问:其次呢?”
米芾盎然回答:“当然是我。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现在也说这话。但我没想到,蔡京出事之后,天下人不耻蔡京的熬夜看书写的碑文全被毁去,你这里却有蔡京地多幅碑文,包括……”
米芾一指半山亭两个丈大的字,说:“包括那两个‘茉莉’二字……唉,如今蔡京书写的大字,举国也没剩几个了,我没想到你竟然还留着蔡京手书的这些字。”
赵兴笑着道歉:“艺术本身是一种创造,而创造不是罪,我不会因为他的人而怪罪他所创造的艺术……米老,当初老师去世,我急怒攻心,迁怒了无关旁人,请米老见谅。”
米芾含笑点点头:“这几年我在倭国,也常常感慨,苏老坡算是找了一个好弟子,细细回想当日情景,我每常感到纳闷,怎么你把苏老坡保护的那么好,似乎隐隐预感他要出事。
我可以理解,任谁悉心照顾的一件珍宝,无意中被别人毁了,必然要恼羞成怒,这事说起来毫不怪你,我在倭国,每常想起当日地事情,也常深感内疚。你说我为人为什么如此粗枝大叶,竟毫不顾忌苏老坡地感受,这是我的错,每当午夜梦回,我想起这事,常常被噩梦惊醒。”
赵兴默然地赞同,他似乎又回忆起当日的哀伤,叹了口气说:“一轮明月陨落了,剩下的只是无聊的繁星。没有月亮的天空,真寂寞啊。”
米芾抬眼撩一下赵兴,反讽道:“你如今耀眼的像太阳,你还差一步就直接废帝了,还说寂寞。你要是寂寞,我都该跳海了。”
赵兴讪笑的答:“当时的情形,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米老以为现在,比之当日是好还是不好?”
米芾号称米癫子,他说话向来不顾及,听到赵兴这么询问,他扬起眉毛,毫不顾忌的回答:“我听说蔡元长与你相交甚密,你却把他流配到海外,虽然我承认,国事现在是在向好的一面发展,但朋友之谊呢?当初你与蔡元长相交,可曾想过今日?”
赵兴冷笑:“当初王荆公与司马相公(司马光)也相交过密,传闻此二人私下里相互敬护,可王荆公赶走了司马相公,将他赶到西京(西安)闲置一十五年,这难道不是一种‘尊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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