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敢用力拥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她。安昶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般茫然无措过,像此般这样,不知如何对待满经折辱浑身是伤的她。
梅玲珑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一个阴怖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
“这人也叫你们看过了,现在该走了吧。哎你们怎么把信王殿下给放倒了,这不存心给我找麻烦呢吗?”
“什么麻烦能难得倒裴大人啊,”梅玲珑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多谢裴大人对我们的宽容,只是这信王滥用私刑,你居然也不管管。”
“刚才信王殿下也说了,这女人都要死了,别说滥用私刑了,”裴炎嘴角弯起几抹戏挑,“你们该感谢今儿个来的是喜欢男人的信王,不然这等子被定了死罪的有姿色的女人,若来的是旁人,她的命运恐怕就更惨了,我想这个没人比梅姑娘更清楚了吧。”
梅玲珑神色如常,手指却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角,她忽然想起那日也是在昏黑的大牢里,她的手脚都被粗大的锁链紧紧锁住,身体可耻地被张成一朵尽其姿态盛放着的花,他一点点侵蚀着摧毁了她,亲手将她推进再也万劫不复的深渊。
裴炎唇角一斜,显然也是忆起了那时的事情,他突然朝梅玲珑走近了一步,手指暧昧地掐住了女子纤细的脖颈:“梅姑娘想到什么了,其实梅姑娘的滋味这是说不出的好,即使我过了这么些年,也还是没忘呢”
梅玲珑突然转身一巴掌朝裴炎脸上扇了上去,裴炎眼明手快地擒住了她的手腕,扯过来放在手里来回把玩着:“怎么还怒起来了呢,这有什么不能提的,我们好歹曾经也在一起了这么久,梅姑娘也莫要忘了呀”
“你还有脸跟我提曾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卑鄙小人,你接触我就是为了”梅玲珑颤抖着说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安昶,“小公爷,王妃她怎么样了?”
裴炎也不再说话,随着梅玲珑的目光看向安昶,眼里流过细细的把玩和戏赏:“小公爷,圣上吩咐过了,时辰一到就得送景氏上路,你救不了她的。”
“其实像小公爷这种感觉打小就有身份有地位的世家公子哥,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裴炎瞧着安昶的神情,语气里渐渐地溢出了几丝冷意,“这是小公爷年少时喜欢的第一个女人,也许日后想起来确实遗憾,但总归是会忘了的。少年儿郎总是图一时的新鲜,等你见识过这世间的姹紫嫣红以后,就自然而然地会把这一抹颜色从记忆中抹去的。”
安昶却像是没听见裴炎的话一般,抱着景映桐慢慢地站起了身子,年轻男子俊逸的眉眼在地牢的阴昏中,被投出了片片狭长的阴影,他谁也没看,像是在跟自己,又像是在跟怀中的女子说。
“我来带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