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你们主子为什么罚你?”
秀珠哭的凄惨:“皇上,都怪奴婢,奴婢带着娘娘的懿旨去了宋府,想要和宋夫人探听探听宋大小姐的喜好,宋夫人却出口不逊,说…说娘娘是奴才出身,怎配做宋家千金的义母,奴婢一时不忿,当着众人的面掴掌了宋夫人,许是下手太重了,宋夫人倒地不起,宋家的下人泼了我一身脏东西,把我给赶了出来。奴婢回宫以后,照实说了,没想到就把娘娘给气到了。都是奴婢的错,娘娘要打要罚奴婢都认了,娘娘可千万别因为这些不值当的事动怒。”
赵敬光的脸色微沉,他知道玉贵妃最忌讳的事就是她的出身,因为宫女的身份,立后时她屈居妃位,前朝后宫还指责她媚上邀宠,一手遮天,每次和他说起这些事,玉贵妃都笑吟吟地说她喜欢妖妃这个称呼,说得她像个妖精一样,可赵敬光知道,她的笑脸之下,是
一个人忍受的鄙夷和指责的隐忍,所以他加倍的宠她,爱她。
那些人懂什么,贵妃之位是他给的,皇后是他疏远的,后宫也是他冷落的,就是因为他们不敢在他面前出气,只敢挑软柿子来指手画脚,所以他越发地放纵偏帮玉贵妃,就是想没人再敢给她脸色看,让她扬眉吐气。
这么多年下来,他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了,没想到宋渊的这个妻子,居然还敢犯玉贵妃的忌讳。
“下去换身衣服,回来好好伺候你们主子,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赵敬光一锤定音,拉着玉贵妃的手,愧疚道,“让你受委屈了。”
玉贵妃笑了:“哪里就委屈了,这种话又不是没有听过。”
赵敬光叹气:“旭儿娶了孟家的女儿以后,我把孟家除去,是不想他将来像我一样,皇
后坐大,受制于人,一个势弱的皇后才能让他做一个自由的君王。我又怕他实力薄弱,难以服众,想把宋渊留给他做左膀右臂,哪想这一家子个个都不识好歹,屡次拒绝我的提议。哼,既然他们不愿,我自然可以再为旭儿找新的帮手,你别急。”
玉贵妃暗自可惜,要不是宋瑜瑾和赵明义走的太近了,再加上天的赏花会宋瑜瑾的拒绝让她看清了宋家绝无可用的机会,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宋渊这个老东西,占着丞相的位置却不帮旭儿,她就要让他坐不安稳!
玉贵妃靠在赵敬光肩头:“这可是你说的。宫里谁都对我阿谀奉承,可谁都看不起我,我不高兴,我还是喜欢从前我们在那个小院里的生活,虽然清苦,却只有你和我,后来还有旭儿,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幸福自在。等你传位给了旭儿,我们就再回去那里,过几年安静的日子,好不好?”
幽禁的日子在赵敬光心中,是只属于他和玉贵妃的美好回忆,一提起来,心中也满是感动:“好,等旭儿坐稳了皇位,我就带你回去,在那个院子里终老。”
赵敬光待了好一会,因为还有奏折要处理不得不离开,他一走,换了衣裳的秀珠才慢慢走了出来。
“娘娘,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玉贵妃不以为然:“那不然呢?”谢瑛容一个世家贵女,被当众打了耳光,一定羞愤欲死,现在肯定正躺在床上见不了人,是黑是白,还不就是她说了算。就算宋渊真的追究起来,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会一句一句和皇上对质后宅女子到底说了些什么,退一万步说,谢瑛容在赏花会上拒绝她一片好意,不就是看不起她的意思吗,她哪里说错了。
宋家下人泼了脏水,更是神来一笔,无理也变的有理了,真的是连老天也在帮她。
“娘娘高明。”秀珠捧着茶杯走过来,“都这种时候了,宋渊居然还看不清局势,真是个蠢的。”娘娘百般示好,宋家还故作清高,不肯接受,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好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你今天受累了,早些去歇着吧。”
秀珠正要退下去,宫女来传,孟清露来见。
“她来做什么?”玉贵妃对孟清露的感官不好不坏,也不见得有多喜欢,“算了,让她进来吧。”
孟清露来不是为别的,正是因为赵明旭要迎娶方明珠为侧妃的事。
“怎么,你不肯?”玉贵妃兴味索然,这种女人争风吃醋的事也拿到她跟前来说,难不成还指望着他这个做婆婆的,反对自己儿子找女人。
“不不不,儿媳不是这个意思。”孟清露诚惶诚恐,不敢抬头看一眼颇有威视的玉贵妃,装作不知道玉贵妃和谢瑛容不欢而散的模样,“儿臣只是听闻,母妃想认宋小姐为义女
,故而想问问您的意思。”
“这和宋夫人有什么关系?”
孟清露道:“方家小姐和宋夫人的千金是表亲,两家的关系十分要好,我就想问问母妃,宋小姐就要喊你一声母妃了,方家怎么着也沾亲带故,方小姐入府,我也该多照顾几分。”
“照顾?何须给她这个面子,宋家权势滔天,怎么需要我一个小小的贵妃照拂。”一提起宋家玉贵妃就不喜,连带着对方明珠也一并讨厌了,“不过是个侧妃,费不着铺张浪费,你也不必另眼相待,如今战事未歇,不宜奢靡,一切节俭。”
孟清露犹豫:“可她怎么说也是宋丞相的侄女,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