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日大了一岁,现在看着也没那么毛躁,谁年轻的时候不犯错啊,再说她不就是说了两句闲话嘛,那封信又不是她写的。”
“就是,当时她说不了话,肯定是给女知青们背了黑锅。”
把萨仁给烦的:“那日这么好,你们去她面前夸不好吗?没准把她夸高兴了,她老公也能帮你们安排工作。”
大家一听脸都黑了,她们觉得自己是好意,哪想到人家不领情,都不再劝了。其中一个大婶反应迟钝,还追着问呢:“那日她老公给她安排工作了?嫁得好就是好啊……”
跟她一块来的把她拉走了,“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呢,你听听她说的那话,什么叫把那日夸高兴了?咱们是为了她好,又不是奉承那日。”
“奉承那日也没错啊,人家老公是旗长,还给她安排了工作,你看咱们萨仁,忙前忙后的也不落好,说是成了公家人,可还是一天天围着羊转,跟咱们有什么区别。”
去打猎的二哥刚回来,正好听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萨仁,别管别人怎么说,你安心干你的工作,咱们有多大碗吃多大饭,可千万别跟那日学,外边谁不讲究她,别看那几个婶子觉得她嫁得好,可真叫她们的女儿嫁个这样的,她们肯吗?”
萨仁正在熬奶茶,给二哥盛了一碗,才笑着说:“二哥这话说得好,有多大能耐大家都看着呢,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你放心,我不会跟这些人生气,他们也没恶意,没准还觉得是在帮我呢。不过你别光说我,你也一样,可千万别为了转正费心思,时候到了,该来的都会来。”
这时达愣爷爷回来了,他喝了几杯酒,略有醉意,一回来就把萨仁叫到膝前:“孩子,咱们惹不起躲得起,以后绕着这两口子走,不图你当官做宰,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达愣爷爷是家里最有官瘾的,他最看好的就是萨仁,今天说出这番话来,看来是受刺激了。
“田旗长跟您说什么了?”
达愣爷爷摆摆手:“没说别的,就问了问咱们这里的情况,放心他没吓唬我,也没单独针对我。这位旗长很好,太好了,面对那么多人,都能照顾到了,让谁也不觉得受冷落,很有本事。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这是直觉,腾格里给的直觉,那是头恶狼,披上羊皮我也能闻见腐臭味儿。”
达愣爷爷叮嘱两句就去睡了,他的话萨仁是信的,都说人老成精,达愣爷爷许是没见过多少世面,对大局势也不够了解,但他看人一向是准的。
萨仁叹口气,觉得伊林左旗运气真是不好,方旗长下去了,换上来的居然城府更深更爱弄权的。
还好有邢书记,萨仁以前对邢书记的不满,此时都烟消云散了,跟这两位旗长比起来,邢书记可真是好领导。
只希望田旗长的上任不会影响到她将要开展的工作,不然还得想法子弄走他,太麻烦。
那日再没来找过萨仁,她春风得意的在查达一直待到初五,才跟着田旗长回旗里,估计田旗长初六就要去上任了。
有了好女婿,那日阿妈以前想让阿古拉找萨仁的心思又变了,以前她是觉得自家都是被萨仁害的,又见她能干受领导器重,就想把她娶进来给她家当牛做马。
现在嘛,那日阿妈只等着看萨仁笑话,有那日在,萨仁还想着出头?
小彩收到一包零嘴,给萨仁送来一大半,回去时听见有人说萨仁是月亮,那日是太阳,太阳出来了,月亮肯定躲不见。
她不由笑了起来,这些牧民还真是有意思。
初六那天三哥把塔娜领回了家,把阿爸气得摔了碗:“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们想在一起,就滚出去单过,别领到我面前来。”
塔娜跪到阿爸面前:“叔叔,当初我阿爸真的是被人哄骗了,他不是特务,也没想过害您,他就是被人给骗了,后来不是也调查清楚了吗?”
萨仁一听就傻眼了,这怎么还跟特务扯上关系了?
达愣爷爷向来不管事,这时却说:“你爷爷为了钱把马卖给日本人,还去帮他们训军马的事也是被人骗了吗?”
萨仁更是骇然,这哪里是世仇,这是国仇家恨啊!
塔娜却不肯放弃:“我爷爷死了这么多年了,您就别再提了好不好,我们家这些年过得再苦也拼命给国家做贡献,就是想着弥补我爷爷做过的事,再说他当时也只是财迷心窍……”
萨仁听见最后这句话,就冷哼一声,不打算再听下去了。她一见塔娜来就赶紧跑来,就是想帮三哥说说好话,可现在一听,这些问题都很严重,根本不是私仇,又是特务又是汉奸的。塔娜 却轻飘飘一句‘也只是财迷心窍’就想蒙混过关?
这也就是大家厚道,不然天天把这些事挂在嘴边,塔娜家日子更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