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抱怨,只指了指狼窝:“大狼都死了,赶紧掏狼崽吧。”
华雪让她下马想替她包扎,萨仁摇摇头:“回去再说吧。”
不是撕裂伤不会流太多血,就是狼牙咬得太深,估计胳膊上一排渗血的牙印,不好处理。
大李小李见她说没事,这才开始掏狼崽,他们的狗也不再对狼窝有恐惧感,摇着尾巴进去又晃着尾巴出来,一只狼崽都没叼出来,把知青们气的,这些狗还真是屁事不顶啊。
陶芬芳气得说:“今年再养狗一定要跟牧民学着训狗,这也太丢脸了吧,都养成宠物了。”
萨仁看着那几只狗摇摇头:“也许里边根本没有狼崽。”
大李马上说:“不可能,我们真的听到小狼崽的叫声了。”
华雪也指指那只母狼:“这是只哺乳期的母狼,应该有狼崽吧。”
最后还是一个体型瘦小的知青冒险钻进去看了眼,确定里边确实没有狼崽,大李小李满脸不可思议:“不可能啊,我们明明听到了,难道是幻觉?”
萨仁叹口气:“也许它们察觉到有人来过,觉得有危险就把狼崽转移了,也许已经被别的人掏过了,你们有没有跟别人说过这里有狼崽?”
大李摇摇头:“我又不傻,就等着轮到咱们的时候过来掏呢。”
小李却变了脸色:“我跟人说过,不过不应该啊,我昨天早上说的,还特意说我们要今天来,他还教了我不少诀窍,就是还没来得及用上。”
“你跟谁说了?”廖正义问。
“吉仁泰!”
大家都对吉仁泰印象不错,觉得他不太可能偷着掏了狼崽还不跟大李小李打招呼,萨仁就说:“围着狼窝找找吧,也许这两条狼把狼崽藏起来了,让狗闻着找找,我先带巴音跟巴虎回去治伤。”
大李一听,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不用找了,一会儿路过吉仁泰家,直接问他就好了。”
萨仁看看那几条狗,都只在狼窝前转悠,要是狼崽在附近,他们不可能闻不到,估计是真被人掏了。
她没再说什么,还是先回去吧,胳膊上的伤已经开始疼了,今天天还不算晚,还来得及去旗里打狂犬疫苗。都说狼牙带毒,其实是说细菌多,很容易感染,其实萨仁自己能治,但为了保险期间还是去旗里打针狂犬疫苗来得放心。
回去的路上,廖正义时不时担心地看着萨仁,让萨仁很无奈,最近他都没来纠缠她还以为他是已经回到正轨了,怎么还这样。
可人家也只是看看,萨仁不好说什么,等到吉仁泰家时,巴虎已经呜呜叫了起来,萨仁心中一动,估计这事不是吉仁泰干的,他没那么不讲究。
她对大李说:“可能是他弟弟帖木儿回来了,我先带巴虎回去,它一看见帖木儿就会发狂。”
大李让萨仁也把华雪她们几个女知青带回去,免得一会儿发生冲突还得顾着她们。
萨仁叹口气:“你们也没在狼窝上做标记,自然谁先得了是谁的,这事恐怕要扯皮,我看你们把话说透就行了,可千万别发生冲突。”
廖正义却冷着脸说:“你别管了,这不是先来后到的事,如果咱们知道那里没狼崽了,根本不会去冒险,你跟你家的狗都伤到了,这事得要个说法。”
他说得没错,狼其实也是怕人的,见这么多人来围捕,没准就从别的洞口跑了,可这两条狼直接就扑出来对着干,明显是失崽后的狂暴,尤其是那条母狼,被狗围着,听见枪响都不跑,很有点想同归于尽的意思。
估计这都是因为狼崽刚被掏了,可那又怎样,萨仁十分无奈,狼窝是无主之物,人家也没义务告诉你他们把狼崽掏了,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学艺不精,要是老猎人肯定能判断出母狼在洞里,不会轻举妄动。
萨仁没再多说,吵是肯定要吵的,这亏不能白吃,不过估计就是骂两句的事,她也不想参与,自认倒霉好了。
她顺脚把华雪她们带回知青点,这才带着两条狗回了自己家,人也受伤了,狗也受伤了,可把阿妈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萨仁刚想解释就听到呯的一声枪响,听声音是从吉仁泰他们家那边传来的,她跟阿妈都吓了一跳,阿妈奇怪道:“怎么在查达动起枪了?
萨仁想到刚才廖正义他们怒气冲冲的样子,哀叹一声,他们不会是朝帖木儿开枪了吧,吵两句把火气发出来不就行了,怎么就动枪了?
她也顾不上自己的胳膊了,赶紧出门往那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