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我说怎么突然下来个考察团,还瞒天过海,不肯说来这儿的真实目的,原来是有人写建议信?呼市这是觉得我们旗委没用,不为百姓着想不关心百姓生计啊!”
“华雪也就是想得简单,比较理想主义,她也没想给旗委难堪,而且那些考察团的都是农业局防疫站畜牧局的人,没一个是市委的,这说明市委并不重视。华雪的信是写给市农业局的,市委也许根本就不知情,如果这次的考察是市委主导的,领队不可能是农业局一个主任。”
邢书记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事不可能成?华雪也不必去了?”
“倒不是不能去。”萨仁觉得华雪现在对陶主任他们十分反感,而且也已经认同了自己的一些观点,去了没准会起反作用,不过她还是想搞清楚,“是谁让她去的?陶主任吗?这位人品不行,要是他提议让一个小姑娘单独去开会,那我觉得还是要多考虑考虑。”
邢书记听出了她的顾虑,更加无奈,“行了,你先去弄你的割草机吧,这事我来处理。”
萨仁自是信得过邢书记的,放心领着乐煦煦跟大李再次奔赴正州。
这个季节坐火车并不舒服,绿皮车里没空调不说,还四处漏风,时不时还能闻到脚臭味,萨仁是一点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到了正州饿得前胸贴后背,先找到国营饭店,吃了两碗面,这才去招待所。
这次不只入住顺利,找人也顺利,附属一厂的厂长姓王,四十来岁,眼神炯炯有神,他十分热情地接待了萨仁三人,但听说他们只要十台割草机时,又皱起了眉头。
“十台太少了,根本不值得我们做模具。”
“我倒是想要一百台,主要是钱不够,就是这十台也有一部分是旗委的支援,但模具绝对不会浪费,明年我们就会要上百台,我们已经来了两趟诚意满满,又有旗委做后盾,您不用怕我们会赖账。”
其实左旗的旗委差不多就是个县委,但大部分人不太懂自治区那边的行政区划分,只听她说旗委旗委说得霸气十足,还以为怎么也是个市委级别的,再说总厂那边也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务必接了这一单。
王厂长就点点头:“行吧,把图纸留下,你跟我们的技术人员谈谈细节,最多一两个月模型机就能做出来,到时候你们还得再来一趟。”
只要有希望,来多少趟都不怕啊,萨仁欣然同意。
萨仁又留了两天,跟技术人员把机子的各方面细节都核对一遍,其实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快速的割草就行了,解放出劳动力,可以加工更多副产品。
在正州的这几天,她还让大李跟乐煦煦去街上转,看看人家的食品包装,打听打听各种包装纸包装袋从哪买的,价格几许。
正州是工业城市,各种东西都不缺,反正三个人忙忙碌碌了几天,收获满满的回去了。
到了左旗,萨仁先跟江站长报了喜,又赶紧到旗委跟邢书记说了:“要了十台机子,这钱旗委能出百分之八十吧。”
“谁让你要这么多的,只你们查达用,十台也太多了。”
“牧草种植一直在加,肯定用得到啊。而且查达是实验牧场嘛,是在给咱们整个左旗做实验,我们能拿出一部分来已经不错了,本来就该旗里全出。”
邢书记知道说不过她,也懒得费劲了,只摆手道:“行了,机子到了再说吧。”
“不行啊,模型机好了就得出一半定金。”
邢书记无奈道:“你就放心吧,真能用得上旗里肯定不会小气,可要是让我发现你要了十台,却闲置着数台,到时候对查达的所有的优待都会取消。”
萨仁连忙点头:“绝对用得上!”
她也知道邢书记的难处,旗委的资金也是有限的,给了查达,别处就会减少,大家肯定会有意见。
邢书记是想把查达做为一个试点,如果这种牧场模式能让肉奶产量连年翻番,整个左旗推广起来,绝对能成为示范旗,以后再也不用申请救济粮,所以他顶压力也要支持萨仁。
说完了正事,萨仁又问起呼市考察团:“华雪去了吗?到底谁叫她去的?”
“不是陶主任,是呼市市委请的她,你走后还有正式的邀请函寄过来,是市委听了陶主任的汇报,搞了个研讨会,要认真对待‘退草还耕’的问题。”
萨仁无语极了,又想起上次疯牛病的研讨会,她发现呼市好喜欢开研讨会,这种事领导们碰下头就知道不行啊,先不考虑生态问题,这事对牧民们就是极大的冲击,为了民族团结也不能退草啊!
“只叫了华雪吗?我刚从畜牧站过来,没听说有人去参加研讨会。”这事就归他们畜牧站管啊,居然又没叫?他们畜牧站就这么惹人厌,每次都绕开他们?
“没请畜牧站的人,只请了些牧民代表,有老有少,请的人不少,看来呼市很重视,研讨会挺正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