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这时候只有慢车, 到站就停,小站的站台上居然还有村民拎着篮子卖吃的,萨仁买了几个老玉米上来给葛布吃。
他居然不吃, 刚才其他人给他吃的,他可一样没推, 全吃了,胃口好得很, 这是在防备她吗?
萨仁更奇怪了, 她在左旗确实算得上风云人物, 但关于她的传言各种版本都有,传得最多的是蛮横不讲理, 打领导的事,最近才流传起她是萨满神医,这也不应该是他防备自己的理由啊。
反正就挺奇怪的,吉猛爷爷见状就笑着主动过来拿了一个玉米:“他不爱吃这玩意, 我尝尝, 在草原上很少吃到新鲜玉米。”
萨仁就跟他聊起来了,从他的出身到抗日再到他死去的儿女,反正什么都问了一遍, 萨仁觉得吉猛爷爷真不像个坏人,就是有点迷信,也许他以前不迷信,现在得了癌症,就开始怕死开始迷信了。
不过她也没听过活佛能治病啊,一路上萨仁各种猜测,这一老一小却安分得很,没惹事, 也没有利用大家对他们的好感宣传什么不该有的思想。
萨仁松了口气,只要把人送到就行了,虽然她很想用药,但一来小男孩对自己很防备,二来这也不是邢书记说得不得已的时候。
只要能把人安全送到,自有国家接手,有人会问出真相,完全用不着她操心。
等到了京市,七八辆车过来接他们,几乎是一人一辆车,萨仁猜着这应该是把他们分开的意思,也没多问,上了车人家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显然邢书记已经报备过了,对方对她倒是没什么疑心,萨仁还以为把人送到,他们就能回去了,哪想到人家把她请到一间办公室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又来一个人问她一路上的情况。
显然这件事情很重要,萨仁也能理解,毕竟这不只是宗教的事,还涉及到了台省,如果这个神童是真的,那就颠覆大家的认知,只能相信活佛传世是真的,如果神童是假的,那就要查出他背后的人,他们这些跟神童接触过的自然会被询问。
不过一路上葛布都不怎么搭理萨仁,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是下午两点到的,折腾半天,到晚上七点才说要送他们去招待所,顺便帮他们买回程的票。
萨仁以为这就没他们的事了,还想着来京市一趟要不要去看看二哥,二哥跟乐煦煦都调来了京市,他也终于经受住了女方家属的考验,只等着年底举办婚礼。
除了二哥,她还想去看看徐司令,虽然自己帮了他,但那几张已经付过钱的票实在太贵重了,这个人情肯定要认的,既然来了自然要过去看望一下。
他们一行人都住在招待所二楼,萨仁正在楼道里跟旗委的人说自己明天要去拜访朋友,不跟他们一起回去,楼下就传来车声。
然后有人急匆匆的从楼下跑上来:“萨仁呢?”
萨仁急忙站出来:“怎么了?”
“快跟我们走一趟!”
那人满脸焦急,旗委的人不放心萨仁一个人去也要跟着,人家不让。
萨仁对自己的身手有把握,再说这人她在民宗委见过,是公职人员来接,又是公家的车,怎么可能出事。
不过让人慌张的是,来了三辆车,其中两辆车上的人下来要守在招待所,说是要保护他们,是保护还是监视还真说不准,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萨仁把旗委的人还有跟下来的公安都劝回去,“放心吧,咱们什么也没做,只是护送而已,不会有事的,都上去休息吧。”
她自己利索地上了车,等车开了,把那些人甩在身后,她才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人沉着脸说:“葛布中毒了。”
“啊?你怀疑是我下的毒?”
那人摇摇头:“没有怀疑你,你不是神医吗,吉猛老人说你能治。”
萨仁无语极了:“不管我能不能治,先送医院啊,医院各种设备跟药物都有,救治的可能性更大。”
“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对方却不说话了。
萨仁疑惑极了,难不成是他们给这孩子下的毒?
等萨仁见到人时,才发现不是别人害的,就是这孩子自己咬破了假牙,把藏在里边的毒丸咬破了。
还好审问他的人有军队背景,上去就朝着他胃部两拳,硬是让他把药给吐出来了,但毒药是烈性的,沾染在口腔上的那些迅速进入葛布体内,没等给他漱口洗胃,人就晕了。
萨仁先把自己的小药丸拿出来让葛布吞下去,又用银针封住了穴位,护住心脉,这才说:“这种毒很少见,见血封喉,真要让他把整颗吃进去,当时就没救了。”
负责人姓李,是个主任,平头娃娃脸,看着很显小,不过从他眼角那些皱纹看,应该也有三十好几了。
他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