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让哈森去帮着呼特熬药, 等她走了,才问呼特:“到底怎么回事?”
呼特叹口气:“我们两个吵架了,她给我留字条说生无可恋,要离开。我一看可不就急了嘛, 怕她再出事, 就赶紧去追了, 还好早上的时候雪下得不大,能看见她马蹄印, 我光留意着她的马蹄印了,没注意周围环境, 再说自从起了火灾,咱们这里不管是黄羊还是狼就连獾都跑光了, 我是真没想到有狼, 还是狼群, 结果就被合围了。”
萨仁皱眉:“你们跑出去的很远吗?”
“也不算太远吧, 就是黄羊坡再往后边点, 那边不是还有两处高坡吗?就在中间被围的,我估计这些狼是饿狠了, 看着都皮包骨头。”
“狼一般是不会袭击人的,你当时带着哈森跑出来不行吗?”
呼特叹口气, “我也想啊, 可我是出去找人的, 就带着厚毯子, 别的都没带,哈森的马胆子太小,腿都开始哆嗦了,我就想让哈森上我的马, 把她那匹马留给狼,狼有了食就不会追我们了,可我拉她,她还在生气,一甩手把我推下去了,我俩滚在一块,眼看狼扑上来了,我就把她压在下边,狼就把我给咬了,她吓坏了,爬起来冲过去给了她的马一刀,她那匹马就跑了,狼顺着血腥味追了过去,咬我的这只不敢落单,也跟着跑了。”
呼特说着平淡,但萨仁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的惊心动魄,狼的眼神跟獠牙,就算是老猎人也怕,何况是被咬被撕扯下肉来。
还好呼特没被吓坏,只是皮肉伤。
“你对哈森没意思?”
呼特愣了下:“怎么说呢,我本来对她没意思,可这次共同经历了狼祸,看到她为了我爬起来去扎伤她的马那种疯狂的样子,我也挺感动。现在我这半身伤残,她还不离不弃的照顾我,我怎么能再把她推开。”
可如果不是她留‘生无可恋’的字条,你根本不会遇险,如果不是她看见狼了还要置气,把你从马上推下来,也不会被狼咬成这样。
这话萨仁没说出来,如果人家两个好了,她说这些就是挑拨,她只是担心呼特这是无奈之举,虽说伤能好,但毕竟半个身子上都有伤疤,这种被撕咬出来的,伤疤最难好,好了看起来肯定会有点恐怖。
他以后找对象,人家姑娘会不会介意,还真不好说,如果他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呼特还反过来安慰萨仁:“她挺好的,对我好,又能干,我一开始也不是拒绝她,就是觉得太突然了,想缓一缓再说,没想到她这么急。”
萨仁深吸几口气,决定还是得说实话:“她这不是急,是偏激,表白失败就说生无可恋,就在雪天离家出走?看见有狼还要跟你推搡!我问她时,她只跟我说你是为了护着她才受伤的,还说你们是去套狼的。有跟你表白的决心和勇气,被我询问时又吞吞吐吐,试图掩盖自己的错处,这也是她的缺点。当然了是人都有缺点,我也有,但这么偏激不顾后果,以后生活起来……”
“萨仁,你太过份了!我把你当老板当老师当好朋友,你却在背后说我坏话!”
哈森怒气冲冲地进来,指着萨仁说:“你是不是喜欢呼特,喜欢你怎么不早说呢?他一直在你身边任劳任怨,你看不到吗?你左一个右一个,要不是博士要不是军官学者,那达慕大会上还带着三个去,想没想过他的感受,你不在乎他不心疼他,现在他接受我了,你却跑来搞破坏,太不讲究了!”
“闭嘴!你乱说什么,是不是疯了?”呼特冲着哈森大喊,扯痛了伤口,疼的满身汗。
哈森立马上前心疼地替他擦汗,被他一把推开,她更恨萨仁了,转头瞪着萨仁:“这下你满意了吧!”
萨仁被她气笑了:“我满意什么?我可真不知道你对我表面尊重,心里却是这么想我的,时不时的还对我尊称,背地里却说我左一个右一个?我跟古博士的关系你看不到吗?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他?还有呼特,我跟他只是朋友,他从来没跟我表白过,对我也没有任何超出友谊的言谈举止,我重视我的员工,关心我的朋友,但绝对不会对他的私事指手划脚,我为什么说你的缺点你不明白吗?”
“你这还不叫指手划脚,你自己不也说了嘛,你就没缺点吗?”
“我的缺点可没害到任何人,你呢?我刚才说的有哪句话不对?我没有诋毁你,我只是说了事实,我只是让呼特想清楚,跟你一起生活会很累。你说你被拒绝了写什么生无可恋?你是想跑到草原上自杀吗?还是想吓吓呼特让他去追你?看到狼了不赶紧跑,还要把呼特拉下马,是不是你做的?你真的有这么胆小吗?我记得你曾经跟李雪景吹过牛,说你小时候就砍下过狼尾巴,你阿妈还给你煮了吃掉了,说这样胆子更大,你没见过狼吗?能被狼吓得失去理智?”
哈森也不辩解,扑到呼特床边哇哇大哭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萨仁扶额,她以前是真没看出来哈森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