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澈一早便发现有人不怀好意地冲着他们来了。
于是,他顺手推开常德,掏出怀揣的石头,朝着牛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牛二被司君澈弄糊涂了,便下意识地愣了愣。
就这么分神的工夫,就觉得膝盖麻酥酥的,瞬间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头顶直直地撞上了支撑摊位的木架。
司君澈拉着常挽月和常德,迅速离开了几步远。
“吱呀!哗啦!”摊位晃悠着散了架,所有物品纷纷落地,摔得粉碎。
牛二懵了,他甚至都未来得及反应,就撞了上去。
路过的百姓有围过来看热闹的。
“这大白天的,路都不会走了,照着那摊位就撞上去?”
“就是啊!不是喝醉了酒,就是没睡醒。”
牛二看着人围观,起身便要跑,下一刻就被脸色难看的摊主抓住了后脖颈。
“你个小兔崽子,砸了我的摊子还想跑?赔钱!”
牛二挣扎:“不是我,是他们故意害我。”
“人家站在那好好地挑东西,你上来二话不说就撞翻了我的摊子,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今天两条路,要不赔钱,要不送官!”
摊主是个年轻小伙儿,力气大得很。
牛二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于是,又把求助的目光落到了李哥身上。
李哥像是躲瘟神一样,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今天你动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牛二气急败坏。
“看你穿的破破烂烂的,还在这说大话?赔钱!”
牛二挣脱不开,便不耐烦地问:“多少钱?”
“五十两银子!”摊主摊开五指摆在他面前。
牛二听到这个就愣了:“五十两?你打劫呢?”
“没钱赔啊?没钱赔就送官!”
“我可是洛西村里正有关系,等我拿来了钱,就赔给你!”
摊主也是个不好相处的:“我管你是跟里正还是镇长有关系,今儿个不赔钱,你就别想走……”
“送官吧!这种地痞无赖,在洛西村可是出了名了……”
常挽月看了眼满地狼藉,只见固定支撑点的石头,不知什么时候被挪开了。
“前面有卖风筝和荷包的,再拐过去应该还有家布店。”司君澈拉着常挽月往前走,“我们过去看看。”
“好啊!”常挽月回头看了一眼,“常德,快跟上。”
“来了!来了!”
镇子不算大,不出半日,三个人就逛完了一圈,并一样买了一点做样品。
司君澈独对字画感兴趣,遂买了些宣纸和笔墨装车。
“我记得,夫君的字画在从前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回去画一些装裱起来卖,也一定卖个好价钱。顺便还能帮村里的老百姓低价写信。”
司君澈闷哼:“你又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说话间,三人看遍了摊位和店铺,但就是没发现药铺。
常挽月轻手拉住了一个过路的当地百姓,客气地问道:“这位老伯,请问下,这镇子上,为何不见药铺呢?”
老伯打量了她一眼:“你们是外地来的吧?难怪不了解这里吗,青州府药材难种,药材稀有价高,且都进了县衙的大门了,就连能看病的郎中也都被高酬劳请到了县里或是青州府驻地,哪里会轮得上我们老百姓呢?”
“那大家伙生病了怎么办?”司君澈眉头一紧。
“能怎么办?每日烧高香,保佑自己不生病呗!”老伯脸上的皱纹又深了。
常挽月捏紧了拳头:“太过分了。”
她忽然觉得,仅仅是废了尤俊朗,还远远不够,还有那个该死的县令吴城!
再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老伯已经叹息着走远了。
“药铺的事我们回头再琢磨,我们先去前面看看吧!”
三人逛到最后一家铺子,添置些生活用品和干粮装上驴车。
午后,日头朦胧,秋风渐起,吹落了枯叶。
“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一阵不耐烦的推搡声在人群中格外明显。
“那不是大伯和季叔吗?”常德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常衡和从前尚书府门下的门客季不懈。
二人被两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赶着拉车。
车上的货物堆成了山,鼓鼓囊囊的麻袋,箱子,还有一些杂物,看着就沉。
看样子,是被石楠村里正和村霸当做壮劳力使唤了。
不过才分开一日,常衡明显可见地憔悴了不少,身上的衣裳也沾灰土。
“石楠村看似富裕,但拉帮结派严重,常大老爷看似花钱得了便宜,实则,也捞不到好处。”司君澈看着,轻轻叹了口气。
“姐,我们要不要帮一把?”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是常大老爷自己换来的,就是跪着也要走完。”常挽月转念一想,“待我们稳定了,倒是可以把兄长和祖母接来,只要他们愿意。”
太阳渐渐隐了身子,与漫天的土黄色融为一体,天色顿时暗了几分。
几人驮着东西,准时回了洛西村。
“爹,娘,我们回来了!”常德驾着驴车,朝落脚的院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