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澈和常挽月赶到营地的时候,正好赶上晌午,除了必要的巡逻外,其余将士们正在午休。
整个营地还算安静。
常挽月检查了常衡最后呆着的马棚,司君澈则是观察周围的蛛丝马迹。
“你们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他又在做什么?”常挽月问与常衡同住的季不懈。
季不懈对常挽月的问话很抗拒,此时并不愿意多说什么。
季不懈穿着粗布衣裳,发髻乱糟糟的,脸色尽显沧桑感,俨然一副马奴的样子。
常挽月看他这样子也不恼,有理有据地解释:“你可知,拒不配合交代,可与逃跑者同罪论处?”
季不懈听到这个就来气:“常挽月,就算要治罪,也该是施将军来定夺,你并非军中之人,有什么资格处置我?!”
“那你不放猜猜,我们为何会被施将军请到这里来?”常挽月笑了笑,“想请施将军来治你的罪是吧?好!顾蓝,去请施将军过来!”
顾蓝点点头,连忙往主营房跑。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季不懈大声回应。
他只觉得,身上的鞭伤又疼了。
季不懈蹲在地上,躲避着常挽月的眼神:“我们虽然同为马奴住在一起,但我总不可能一直盯着他看吧?”
常挽月神色凝重:“入夜休息的时候,就没发现他其他动静。”
季不懈摇摇头:“在我们这群人中,就属他每天做的活儿多,身上总是脏兮兮的,没人愿意靠近他。”
“若问最后一次看见他,那就算昨天夜里吧!他抱着干饼子吃了许久。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季不懈想了想补充道。
常挽月深深地看着他:“他还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什么?比如说,逃跑之类的话?”
季不懈摇了摇头:“就算逃跑,他也定是闷头自己想,怎么可能跟我们讲?我可算是看透他了,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季不懈有些懊恼,当初若不是大脑一热相信了常衡的鬼话,他自己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常挽月没再继续问,只沉沉地叹了口气。
“我四周看了一圈,后退是环形村庄和洛西村,再往前走便是吴江国了。”司君澈走了过来。
“吴江国战斗力虽然大为削弱,但凭常衡一个人,怕是还没有本事活着到那,所以,常衡只能在中原境内。”
“发现他不见,我就让探子兵方圆百里范围内搜寻,目前为止还没任何消息。”施朗驿和顾蓝一同来了。
季不懈看见施朗驿的时候,不由得低下了头。
“军营里丢人,怕的就是越境去了边国,不过我让探子兵去查了,目前为止,还无人越界。”
常衡一个大活人,能从军营里逃走,想来不会走寻常路。
施朗驿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会不会逃回石楠村的家了?”
“有这个可能,但是......”司君澈想了想。
常挽月脸色很难看。
“有劳施将军,还望施将军这两日加强戒备,严防可疑人员越界。若是村子里有消息,我们也会第一时间通告。”司君澈向施朗驿颔首示意。
施朗驿点点头:“好!”
司君澈和常挽月回到洛西村,就接到了黑鹰传递的消息,说洛西村并未发现常衡的身影。
没一会儿,石楠村也传回消息,也未发现。
其他派去的密卫在山上搜寻了遍,依旧无果。
一个大活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公子、夫人,我已经让人去青石县的县衙报案了。”
常挽月只觉得头疼:“多派些人手暗中看护好石楠村常家,记住,万不可能惊动了老人家。”
“夫人放心!”
“你为何不自己过去看一眼?”
司君澈感觉常挽月的手太凉了,便脱下外衣给她裹好。
常挽月摇摇头:“我暂时还不想让祖母知道。”
“你过去,不一定是要让祖母知道,石楠村里有这么多事可以做,谁知道你去做什么呢?”
常挽月略作思索:“也是,那我就先去君悦制衣坊瞧瞧。”
君悦制衣坊,是石楠村中功能最齐全的作坊,有做工区、休息区、饭堂和库房。
常衡逃出来,吃食、穿衣、钱财必不可少,而君悦制衣坊,就是最方便的。
想及此,常挽月和司君澈一起去了石楠村的君悦制衣坊。
制衣坊里,做工的人手脚麻利,做活儿细致,生怕各项指标落下,少拿工钱。
司君澈一来,就让手下暗中守住了前后门。
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制衣上,并未有人察觉出异样。
“月丫头怎么有空过来了?”殷氏正在指导制衣手艺,抬眼就看见常挽月远远地走过来了。
“司夫人!”人们纷纷抬头打了招呼。
常挽月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手里的活儿。
随即迎上殷氏,搀着她的胳膊,强作笑容:“祖母,瞧您这话说的,没事,我还不能来看您了。”
殷氏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笑了笑。
殷氏喜欢制衣坊的充实,心里对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