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女弟子没听懂宋鼎鼎的意思,而宋鼎鼎看起来也并不准备多作解释,她捂着微微发胀的小腹,匆匆离开了?斗角场。
黎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对着身侧的裴名道:“你?觉不觉得?,那?些宗门弟子很不对劲?”
这些人好歹也是修仙界各大名门正派的宗门弟子,特别是刚才在阿鼎喝酒时,埋怨起哄最厉害的那?三个人。
那?三人皆是阜江阁的剑修,多年?前他用玉阙剑战遍修仙界时,曾与他们三人交过手。
他们温文尔雅,谈吐有方,即便当?众败在他手上,也不卑不亢,还虚心向他请教剑术。
那?时候,他已经打赢了?所有剑宗门派,而阜江阁正是他的最后一战,因为他们三人恳请他留下?指点剑法,他才晚回去了?两天。
他有时难免怨恨,如果自己?没有留下?指点他们,哪怕早回去两三个时辰,黎枝都还活着。
但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黎枝的死,不怪别人,都怪他自己?被身外之物牵绊住了?脚步。
一想起黎枝,黎画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裴名垂着眸子:“天门秘境将会无限放大他们心底的欲.望和恶,这才是刚开始。”
“刚开始?”黎画微微一怔,皱起眉头?:“可他们差点把阿鼎逼死。”
如果阿鼎方才不能喝完那?三十?杯,他相信他们为了?不惹怒蛇王,绝对会像他们说出来的那?样?,上前架住阿鼎,直接往阿鼎嘴里灌酒。
他以为他们是被秘境里神秘的力?量给蛊惑,才会做出刚才那?般过分的举动?,可无臧道君却告诉他,那?只是秘境激发了?他们心底的恶。
所以说,原来在秘境外温润如玉的样?子,都是他们伪装出来的。而现在衣冠禽兽的模样?,才是他们撕破伪装后的真面目?
黎画微抿唇角:“我与阜江阁的剑修交过手,他们不像是这种歹人。”
他试图说服裴名,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如果当?初他是为了?给三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指点剑法,而耽搁了?回家,导致黎枝在他回家前的半个时辰被杀,他不知道该怎么原谅自己?。
裴名眸底似有讥
诮,笑道:“听闻,杀死你?妹妹的凶手,亦是名门正派的剑修。”
黎画低下?头?,攥紧了?拳头?。
不,他还是不信。
他要亲自上场验证,阜江阁的三个剑修,是否如无臧道君所言,皆是心肠歹毒的阴狠小人。
……
宋鼎鼎解决完生理问题,神清气爽的回了?角斗场,此时角斗场的看台上已是人满为患,她好不容易挤到第七排,却发现已经没有座位了?。
她正想换一排看台,随便找个地方先坐下?,便听到裴名淡淡的嗓音:“阿鼎,来这里。”
宋鼎鼎踌躇片刻,在装听不见和走过去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女子有感?觉,但这样?一直躲着裴名也不是事。
走过去,宋鼎鼎才发现,玉微道君和马澐都来了?。
清晨时,马澐腿骨处的伤口化脓腐烂,玉微道君跟他父王多少有些交情?,便在房间内帮他刮去腐肉,重新包扎伤口。
刮腐肉耽误了?不少时间,等清理完伤口,两人连忙一同赶了?过来。
马澐脸色略显苍白虚弱,看见宋鼎鼎来了?,便从储物镯里拿出软垫子,垫在了?她的位置上。
她有些哭笑不得?,心底却止不住微微泛酸,他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她得?‘痔疮’的事情?。
宋鼎鼎道了?一声?谢,从玉微道君身前迈过腿,朝着裴名和马澐中间的位置走去。
角斗场的看台皆是巨石垒成,脚下?陡峭不止,她忙着避开玉微道君的腿,脚下?一时没注意,却是踩上了?他的脚。
玉微道君皱起眉,对上她的眼睛,抿了?抿唇角,什?么都没说,只当?是没有这回事。
宋鼎鼎不由得?惋惜,早知道她就应该使出浑身的力?气,气沉丹田的狠狠踩上去。
玉微道君和裴名挨在一起坐,而裴名和马澐之间隔出了?一个空位,她朝着四周打量一圈,也没看到黎画的身影,不禁问道:“黎公子呢?”
因黎画从不收徒,此次破格收了?她,怕届时旁人知道此事,都一窝蜂跑过来拜师,徒惹麻烦。
所以两人达成共识,对外她还是叫他黎公子,私底下?才唤他师父。
马澐指着巨石下?的斗角场:“他也报名了?,好像跟阜江阁的三个剑修组了?队。”
宋鼎鼎:“……”
她方才急着小解,一时没想起来对黎画叮嘱不要参加公主的婚前游戏。
这根本不是什?么游戏,而是贵族用于消遣的斗兽比赛。
宋鼎鼎慌张起身,却被一只修长削瘦的手掌叩住:“开始了?。”
话音落下?,角斗场上再次传来响亮的号角声?,椭圆形的角斗场边,设了?四处生锈的铁栏杆。
对角的两处铁栏杆同时被收起,随着振奋人心的号角声?,两头?棕玄色的怪物从漆黑的通道里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