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心的,你穿上试试看?”
宋鼎鼎一直闷在屋子里也无聊,全当是打发时间,便遂了白琦的意,换上了绣娘送来的大红色喜服。
白琦也是闲得无趣,见宋鼎鼎穿上嫁衣后,又觉得她妆容太淡,发髻也与嫁衣不匹,亲自动手帮她梳洗打扮了一番。
折腾了一两个时辰,直到窗外升起夜色,白琦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上次见过宋鼎鼎穿嫁衣的模样,这次再看,依旧有些惊艳。
青丝如瀑绾上凤冠,翠凤口衔珠滴,缨络垂旒,红绸似火鲜艳,映得她肤若凝脂,如玉般无暇清透。
白琦来不及赞美一句,窗外传来一声哨响,那是门人与她约定好的暗号,若是吹响,便代表在宋鼎鼎住处周围,发现了鬼怪的踪迹。
她嘴角的笑容凝住,紧皱起眉:“阿鼎,你稍等片刻,不要出门走动,在此等着我回来。”
说罢,白琦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宋鼎鼎回过神来,白琦已是走的远了。
她知道陆轻尘之死,对陆母打击不小,毕竟是从小捧在手掌心里娇生惯养大的亲儿子,即便陆轻尘犯了滔天的罪,陆母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包庇娇惯。
能受陆母之托,在雨泽兽眼皮子底下,钻空子进了神仙府,已是说明来人不简单。
宋鼎鼎走进卧房,坐在榻间,心中有些不安。
失神之间,寂静的房中突然传来‘叮咚’相撞的玉石之响,那是玉简的声音,她平日都将玉简随身携带,方才换上嫁衣,便将玉简随手放在了枕头下。
她掀起枕头,取出玉简,那头传来清泠微倦的嗓音:“鼎鼎……睡了吗?”
这是裴名的声音。
他的声线有些沙哑低沉,似乎很是疲惫。
“裴名?”宋鼎鼎攥紧了玉简,心中的急促不安仿佛有了着落,她小声问道:“你还好吗?”
听她小心翼翼的声音,他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他在做什么。
虽然是预想之中,但裴名一直极力规避,不愿让她看到自己阴暗残忍,满是戾气的一面。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裴渊死了,并不怎么痛苦。
白洲用了足量的麻沸散和蒙汗药,足以让裴渊在沉睡中安静离去。
或许是他不想听裴渊再动摇他的心,又或者是放下了仇恨,便也懒得再折磨裴渊。
白洲取出了他那颗石头心脏,换上了他原本的心脏,他原本想将宋鼎鼎的神识一并取出,可不知为何,那石头上并未有她的神识。
待他重新醒来时,已是过了一天一夜。
白洲说他需要些时间恢复,至少此刻他与心脏还未完全适应,再加上之前为宋家家主挡箭负伤,身体已是承载不住。
他本来急着见一见宋鼎鼎,却被白洲按回了冰石上休息,许是想起自己说过婚前不宜相见,他暂时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杀了裴渊的事情,便只好作罢。
只是见他实在耐不住,白洲便建议他可以先用玉简与宋鼎鼎通一通话。
裴名不想深入这个话题,轻声道:“鼎鼎,你在做什么?”
宋鼎鼎闻言,朝着窗外看了看,迟疑许久,终是没有将陆母找人上门寻仇的事情说出来。
她相信以他的性子,听说了此事,定会立刻向她奔来,护她周全。
可他既然只用玉简联系她,而没有此刻来见她,便说明他现在见不了她,听他沙哑疲惫的嗓音,也知道他大概是身体不便。
她不能因为自己胆怯,就不顾裴名的身体,叫他过来陪着自己。
“绣娘今日送来嫁衣,我试了试,比前一次的嫁衣还好看。”宋鼎鼎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与裴名念叨起来:“只是这凤冠未免太沉了……”
“鼎鼎。”裴名抿着唇,染着血的指尖,轻轻抚摸着白洲取出的石头心脏。
石头上深深嵌着一颗子弹,那是裴名在第一层秘境中,替宋鼎鼎挡下的子弹。
子弹嵌在心上,即便是石头做的心脏,也会感到不适。
他与宋鼎鼎在一起,时常觉得心中绞痛,原以为都是子弹作怪,此刻想来,或许他早就爱上了她,却不自知。
“我以神仙府府主之名,与你解除契约,从此,各不相欠。”
话音落下,宋鼎鼎还未反应过来,肩胛骨上便传来一阵滚烫的热流,刺痛感渗入骨髓经络,飞快朝着四肢蔓延。
有无数金丝细线从指尖向外延出,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丝丝缕缕交缠凝聚在空中,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蝶。
斑斓瑰丽的蝶翅上沾着绚丽的莹光蓝,前翅和凤尾包裹着一圈冥黑,纤细精巧的花纹组成蝶翅。
双翅闪耀着蓝色、绿色和紫色的金属光泽,蓝闪蝶展翅欲飞,好似活的一般。
宋鼎鼎看得痴了。
她只从镜中看到过这盘踞在她肩后的蓝闪蝶,却从不知道,原来它是如此瑰丽耀眼。
她来不及赞叹,那盘旋在空中的蓝色闪蝶,已是犹如璀璨的烟花,短暂绽放过后便烟消云散。
“裴名……”
宋鼎鼎没想到自己一直绞尽脑汁,费尽心血想要解除的契约,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