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察觉,宋老二也不会放在心上。
自己马上就要有一笔银子到手,以后天天吃香喝辣,哪里需要在意别人的眼神。
说不定这些人看着自己笑,是因为自己今天喜气洋洋,别人也想沾了喜庆。
想到这里,宋老二越发得意起来,挎着褡裢,哼起小曲溜溜达达往家走,遇上人还悠闲自在的说几句。
可他一进院门,就惊得目瞪口呆。
他看见自己老娘跟媳妇正蹲在地上,就像咬着尾巴的狗,一左一右的转圈圈。
“娘,你们这是在玩啥?还怪有趣的。”宋老二看得哈哈大笑。
老顾氏跟小顾氏走了一上午的鸭子步加蛙跳,现在学陀螺,早就满身汗透,精疲力尽,惨白着脸只剩半条命。
看见宋老二回来,老顾氏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嘴就“哇哇哇”大哭:“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再等会儿,你就只有给娘收尸啦!”
旁边,小顾氏也不再害羞,抱住宋老二的腿哭道:“当家的,我们都要被那小贱人折腾死了!”
宋老二头晕乎乎:“……你们没在玩啊!”
坐在正屋里,宋老二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被婆媳俩拉着连叫带骂,比比划划开始哭述。
他吃过酒正晕得厉害,婆媳俩这番话又夹杂着情绪说得颠三倒四,原本就有些醉意的脑子,更加成一锅粥了。
好半天才听清婆媳俩说的话,其中一句:“宋梨云那个小贱人跳水”,顿时惊得他酒醒了大半。
嚯的坐直身,宋老二急问道:“你说梨云早上跑出门去,还在村外跳水?她人呢?人在哪里?”
他倒是不心疼侄女一条命,只心疼刚刚谈好的钱,要是宋梨云死了,他的钱也就得落空。
顾婆子见宋老二对她挨打一点不关心,只问宋梨云在哪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那贱人命贱,哪里会死,扑腾了几下吓唬人就起来了,这时候正在灶房里不知道干什么。
儿啊!小贱蹄子可把娘打惨了,你可要给娘撑腰。
我说还是别送去薛家享福,就留在家里干活,我要扒了她的皮。”
听到宋梨云平安无事,人没有跑,宋老二又放下心来,只要人在,银子就在。
他仿佛没有听到顾婆子说要把宋梨云留在家里的话,只是啜着牙花咂舌:薛老鬼还真是克妻命。
薛家管事说了,薛老爷死了三房媳妇,再娶媳妇要看看女方的八字硬不硬,怕又早早被克死。
所以薛家只付了二两银子的定头,时间也没像他想的今晚来抬,而是定在三天后,他们要选个日子来接。
现在人还没有过门就寻死觅活的跳水,要是被薛家知道,这事肯定要黄,自己的银子也飞了。
一想到早上被宋梨云跑出村子去寻死,宋得富就心中后怕。
他有些恼火的瞪向小顾氏:“平日里就知道撒泼打滚,真正要用时,连一个人都看不住,养你还不如喂条狗!”
小顾氏又气又怒,委屈得不行:“你说得轻松,那贱蹄子生来是个干粗活的,心又狠,一脚就把娘踢晕了。”
“儿啊!你快去把那贱人好好打一顿,替我娘俩出气。”顾婆子白着脸催促道,她今天真的被折腾惨了。
身为农户人家却养尊处优了几十年,除了院里的几垄菜,连地都没有下过的人。
这时候只感觉自己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一样,连上炕沿都艰难。
听到老娘催自己去打宋梨云,宋老二揉揉自己昏涨的额角,拧着八字眉。
“她一个人就怎么折腾你们了?还一脚踢晕?她怎么不上天。
连撒谎都不会,我昨天晚上可是叮嘱过你们的,这次二丫头回来,你们不能打骂折腾,话还得好好给她说。”宋老二没好气道。
二丫头已经是薛家的人,值钱着呢!
五十两银子!
只要有这些钱在,水蓉可以多办几抬好嫁妆,小宝也能进镇上最好的学堂,自己也可以随便喝酒享受。
至于对顾氏婆媳说宋梨云打她们,宋老二是半句都不相信。
自己家里这两个女人是什么货色他非常了解,在村里打架骂人就没有吃过亏,遇事总要占到上风。
现在俩人看守一个宋梨云,还不是轻轻松松,要打也是宋梨云被打。
顾家女人都是撒谎精!
以前婆媳俩跟人每每与人厮扯之后,衣服凌乱,满脸爪痕,就连头发都要撕下几缕才罢休。
现在老娘跟媳妇俩人除了脸色白一点,精神差一点,头发散乱一点,一切都是好好的,根本没她们说的那种要死要活。
宋老二哪里知道婆媳俩此时是有苦说不出。
她们的确没有挨打。
宋梨云只是隔着衣服,在她们肘处关节一捏,婆媳俩的手臂就又痛又麻,一丝力气都使不出。
院门紧闭,想跑、跑不掉,喊人救命也没人管,婆媳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被宋梨云折腾几下就哭嚎着服软,乖乖听话走起鸭子步。
一上午度日如年,终于熬到宋老二回来,从来没有吃亏过的婆媳俩自然要报复。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