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安已经明白一些事,被捂嘴他就不再提起,只是看向赵廷朵的目光带着戒备。
大哥去未来嫂子家送礼没有回来,自己是家里的男子汉,要保护二姐!
于是宋梨云走哪里,他就提着小木棒跟到哪里,就连阿布来哄都不好使。
被小安清凌凌的目光盯着,赵廷朵有些羞臊难堪。
这个小舅子不好对付!
他想在宝林居多留一晚的心情都没有了。
反正是急令,自己连夜走,还能早些到镇北军大营,不知道大哥有什么事找自己。
只是想起江丰说过的话,心中不由沉了沉。
宋梨云也没有歇下,先是让芸娘再做些好带的干粮,自己则另外准备些东西。
在牛皮背包里装上用棉纸包裹好的梨,几纸袋子的酱肉干,再把芸娘做的干饼放进去,解渴又管饱。
赵廷朵跟阿布连夜走了。
宋梨云没有时间像小女儿般情丝缕缕,接下来需要在短短几天开始准备展销会上要用到的商品。
因为七里县城里,因为天香楼在县衙支持下举办“展销会”,再一次引起轩然大波。
每个商铺相互都在打听着这“展销会”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有跟吃食用关的才能参加。
布庄,绸缎庄,胭脂铺子也想来凑热闹。
而被早早点名的几家更是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一天过去,一个小饭庄的掌柜兼厨子神情恍惚的从天香楼出来,他对走在自己身边的管老六道:“老六,你快掐掐我,究竟是不是做梦,天香楼这是把烤串手艺真的教我们了?”
管老六此时正激动得脸红筋涨,听到范勺要自己掐他,挥手就是一巴掌:“我看打醒你!”
只听“啪”的一声,范勺被打得圆地转一圈,鼻血喷溅,脑袋嗡嗡,却嘿嘿笑道:“老六,你这一巴掌真他娘的疼,看来不是梦!”
管老六捏着手腕原地跳着:“哎呦喂,疼死我了!范勺,你这脑袋真是铁勺子。”
“奶奶的,管老六你这个夯货,我让你打,你还真的打呀!”范勺终于清醒过来,只感觉半张脸都又木又疼,顿时气得对管老六破口大骂起来。
管老六也不管被范勺臭骂,一个半老男人在大街上嘿嘿笑着欢天喜地跑了!
跟着两个厨子出来的还有其他人,他们脸上没有欢喜,一个个眉头紧锁,像是遇到天大难题。
今夕楼的生意依然好,只是登门的客人明显掉了档次。
好些都是穿着粗袄麻衣的酒蒙子,几个人凑份子来吃些便宜菜,再喝一盅半价酒,占着一张桌子半天不挪窝,急得今夕楼的伙计都想动手赶人。
可这些人都是平时在街上溜达的闲汉,腿长腰软人烂嘴还臭,今夕楼也不想惹。
醉春楼跟何记饭铺子同样如此,甚至还有一群小乞丐守在门口等剩菜。
赶不得打不得!
合城守备府!
赵廷朵此时用过饭,正坐在宽敞明亮的花厅吃茶。
几个婢女悄无声息的送上茶汤糕点,然后就伺立一旁。
眼睛却是滴溜溜往堂上坐着的三公子身上瞟。
她们几个都是新来的,还没有见过赵廷朵,见他相貌俊朗,跟主母也是亲近,定是府里哪房亲戚登门,说不定自己可以近身伺候。
赵廷朵微蹙着眉,他对这种目光已经习惯,也有些厌烦。
好在时间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靛蓝褂子的老嬷嬷笑着过来:“三公子,我们大爷回来了,请你去前院书房。”
赵廷朵知道是大哥回家了,起身跟随嬷嬷前去前院。
书房里,赵廷雷已经换成常服,正坐在书案边拿着一叠纸怔怔出神。
“大哥!”赵廷朵进屋出声。
赵廷雷这才回神,一眼看见三弟,眼前顿时一亮:“三弟又长结实了,来,不用行礼,过来跟大哥说话!”
赵廷朵在他跟前的垫子坐下:“大哥让人给我带信,可是有什么急事?”
“哎!看你就这急慌慌的性子不改,你我兄弟快有一年没见,怎么一见面就说这些。
今天什么时候到的合城?可见过你大嫂,吃过饭没有?你母亲身体可好?”
赵廷雷此时不再是军营里冷酷的将军,而是个对弟弟关爱有加的兄长,说些嘘寒问暖,家长里短的事。
赵廷朵憨憨一笑,不再问唤自己来的原因,也跟着说些闲话。
“下午到的,已经见过大嫂和侄儿侄女。听大嫂说,大哥准备送灵欢、灵岳回京,只把宏杰留下?”
大哥赵廷雷是镇北军千户,现在兼合城守备,在云州十几年,娶妻生子,现在有嫡子嫡女,还有庶子庶女。
灵欢灵岳是嫡女嫡子,留下的宏杰是庶子,现在已经十三岁,被大哥带在身边学习弓马骑射。
提到自己的儿女,赵廷雷脸上笑容渐消:“太子已经请父亲调兵驻守魏城,我留守合城,家里嫡母年纪大了,要你嫂子带孩子回京尽孝。”
赵廷朵好像没有听懂赵廷雷话里的意思。
他想起刚才见到哭得眼睛红肿的大嫂何氏,眉毛一下蹙起:“京中侯府不是有二哥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