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
听过管老六这样一说,有心人就在琢磨。
以前高立那厮在天香楼十几年,也没有见他弄出这样的烤串卖呀!
他走之后,人家开店两个月,做得人人夸赞,马上跳出来说是他的手艺。
这里头定有猫腻。
而且这味道天差地远,就是三岁小孩都能分出好歹来。
“啊,原来是今夕楼偷师不成,反诬陷人家天香楼。”
“是了,是了,这就嫉妒上了!想坏人家名声。”
有聪明人一语道破。
这个话早在今夕楼里就有人在嘀咕:看着一样的烤串,怎么吃起来差很多。
人都有从众心理,再加上在这乱哄哄的环境中,群情激昂。
一人这样说,就有更多的附和这样说。
此时当众说出,更是像引爆了火药桶,噼噼啪啪都在爆
好像不说上一句踏上一脚,就已经被划拨到那贼子身上。
甚至有人还扯到已经被砍头的洪惊天:“这高立跟了洪老贼这么久,说不定也是流寇。”
这话可是说不得了,牵连上就是发配砍头的大罪。
话一出,说得正起劲的顿时哄然散开,又去寻下家看有没有稀罕之物。
而重新停留驻足观看的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惊奇、惊叹……
不仅自己得知道这事,还要复述一遍,甚至几遍,对着其他人解释。
烤串摊子有好几个,都是一样的味道,一样的好吃,一样的围满人,也一样的说着天香楼、今夕楼、高立……
此时,每一个烤串摊子,都成了舌尖上的屠宰场。
这段时间跟风卖着烤串的酒楼饭铺,被人一遍遍嘲笑凌迟,成了是天香楼对厨行的公开行刑。
人都说,在什么地方摔倒,就在什么地方爬起来。
沈乐晏这一次摔倒,恐怕难爬起来了。
宋梨云精心准备的这次展销会,天香楼搭台,其他铺子是跑龙套,烤串才是主角。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此刻。
众口悠悠,今夕楼跟醉春楼已经社死,幸好他们没有来,否则还要当场吐血。
在高立放话说,天香楼是从他那里学的手艺起,宋梨云就在琢磨一个能公开辩驳的方法。
说实话,这种没有实证的传言,很难跟人解释。
人有百味,除非真正难吃到天怒人怨,食品的好吃不好吃都在一念之间。
况且高立身为大厨浸淫此道几十年,又会真正差到哪去。
再加上其他酒楼饭铺跟着附和,恨不得将天香楼的“欺师灭祖”说得天下皆知
单凭宋梨云叫人去解释,恐怕越说越浑,还会被人误会成恶人先告状。
在七里县卖烤串只有天香楼一家,除了最初免费品尝,后来能进店真正吃上的人数有限。
大多数人也只是听说烤串好吃,没有机会亲尝。
就因为这个原因,今夕楼传出烤串是高立的手艺才让人无法解释。
这话在常人看来,东西烤熟都一样,况且天香楼卖烤羊排是出名的,说高立是师傅还是有几分真。
只有吃过他天香楼烤串和烤羊排的人才能分辩。
那烤羊排不便宜,能吃上的人在七里县必定也是有头有脸的。
人家只是食客,谁愿意费心替天香楼辩解,说不定还会被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今夕楼要颠倒黑白。
宋梨云也只能用众口铄金。
现在,借着今夕楼,醉春楼几天来的卖力推广,他们众多食客跟天香楼的食客在此时神奇的重叠。
两相比较,自然是不用解释,真相大白。
即便有话要说,那也是沈乐晏和高立的事。
展销会上,天香楼没有卖烤串,有管老六他们在,天香楼已经不用再锦上添花。
在天香楼的摊位上,摆的是一叠叠雪白餐纸,打开如同绢帕,拿在手中,柔软舒适。
负责今天推销的是孙文成和几个军士,另外就是林韬。
孙文成其他人都穿着天香楼统一订制的工作服。
头戴圆顶小帽,身穿天蓝短衫,黑绸吊裆扎脚裤,腰系红巾,衣摆处绣着杏黄色天香楼三字,完全是一个精神小伙。
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款式,宋梨云感觉怎么看怎么骚包。
此时,孙文成露出八颗大白牙,笑得眉毛都快飞上天了,对着周围人团团一拱手:“各位街坊邻里,父老乡亲,这是天香楼特供餐纸。
餐纸,就是饭后拭嘴,平时擤鼻涕用的。
什么……你说跟绢帕差不多?对,是跟绢帕一样,可这个不用洗,公子随时可以取出来用,香香软软白白的。
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想擦汗,结果抽出一根皱皱巴巴的帕子,上面说不定还有脏东西。
怎么卖?啊!对不起,餐纸暂时不对外卖,只有我们天香楼的会员,可以积分兑换。
……什么是积分?这边请,让我们掌柜的跟你说怎么赞积分。
要积分当然还得开会员,你也可以马上开通会员……”
孙文成一边展示着抽纸的独特,一边引着人去办会员。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