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下,林清远被踩得动弹不得,只能哇哇大叫:“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打人?”
宋得奎脚下乱踩:“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就凭我是宋管事的小叔叔,是长辈懂不懂,当着我的面你就敢欺负她,老子撕了你的皮。”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宋梨云。
于是,一大群人就这样围成圈,眼睁睁看着一个柳条般的男子把林清远踢打得满地打滚。
还是林清远的护卫反应过来,三人冲上前就要打宋得奎。
武东他们虽然不明究里,也不能让自己捡回来的人伤着宋老板,他们丢下马缰一拥而上,把人分开。
宋得奎被人拉住,只能跳着脚骂:“放开我,老子要打死这个王八龟孙子。”
林清远这个林家庶子本来就是混不吝,此时他连多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先招来一顿打,也是不顾颜面对吼。
顿时,宋梨云的板房营地乌泱泱,乱糟糟,人喊马嘶好不热闹。
等到宋梨云拉了宋得奎回小屋,乱况才得以控制。
武东是广堡卫所军士,救回武朝商队林清远是他份内的事,可他也没有想到,现在才一见面就跟宋老板闹成这样。
林清远本就脏兮兮的脸上又添青紫,捂着额头的包唉唉唤疼:“武将军,你可要替我作主,我不过是说一句话,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被人打了。”
武东也是头疼:“林公子可是跟宋姑娘有旧仇?”
林清远虽然言出无状,可他一个男人听来,不算什么。
况且宋姑娘平时也在酒楼抛头露面,不是那等养在深闺面皮薄心眼小的女子,不至于为一句不着调的话就跟人死掐。
林清远此时也是郁闷之极。
他从迷达河谷的乱兵中跑出来早已经肝胆俱裂,心身俱疲,再有花花肠子也没这份精力。
刚才只是看见熟人心情激动顺口一说,结果就被打了。
此时被武东一问,他只好讪讪答道:“我跟宋管事……哎,怎么说呢!在七里县的天香楼一见宋管事这位女中豪杰就惊为天人,当时上门提过亲,只是宋管事害羞暂时没有答应!”
他没有敢说,在天香楼他也同样被打过。
武东顿时一脸了然!
一家有女百家求!
以宋姑娘的能力,这个商户林家要提亲也正常,只是现在同处一屋,又是宋姑娘的营地,最好不要再去招惹。
想到这,武东就把这板房营地的情况跟林清远说了,要他收敛着些,有事回到武朝再提。
林清远听到这几间大屋居然是能随身携带的板房,眼睛顿时直了。
他连连点头,答应武东一定老实约束自己的人。
小房间里,宋梨云一脸严肃:“奎叔,那个林清远就是林大公子的弟弟!”
“什么!他们是一家人?”
宋得奎原本有些紧张,还以为自己刚才打人惹得小云不高兴。
此时一听是那个林大公子的家人,顿时撸起袖子:“嘿嘿,跑了大的,来了小的,林大公子的账我还没有算呢!”
林大公子从在县衙挨过板子就一直闭门不出,他带着十几个家丁护卫。
再加上有宋里正和蒋捕头在,宋得奎连林大公子的面都见不着。
宋梨云摇摇头,阻止他的冲动。
“奎叔,刚才你已经打过,就不用再动他。林清远跟林大公子……不是一路人,我们先问清楚!”
宋得奎眉头皱了皱,他听出宋梨云的意思:这兄弟俩关系有问题。
知道林大公子是背后主使之人后,宋梨云就请万大管事在府城里做了详细调查,很快找到林家兄弟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大公子跟林清远虽然是同父兄弟,可林大公子是嫡子,林清远只是小妾生的庶子。
当初林府二房夫人有孕在身,疏于防备,二老爷就抬进一房小妾。
这个小妾颇有手腕,不仅自己马上怀上孩子,还让正房夫人天天怄气,最后早产生下一个病歪歪的男孩,也就是林府二房的嫡子林大公子。
正房夫人对小妾恨之入骨,要将这小妾发卖,可那小妾跑到老夫人面前哭诉自己怀着男胎,说也是林家血脉,就躲过一劫。
可八个月后那小妾生下女儿林淑玉,不得不低调,直到再次怀孕生下林清远,就又恢复宠妾身份。
万大管事说,林大公子仗着林府的关系,处事倨傲狂妄,强势算计,各处生意都要插足从中分利。
就连万家的皮货生意,他也想用从皇商齐家分一点皮货名额入股。
可万家情愿冒险走私,也不想被人拿捏住,跟他还有些过节,只是碍于府衙中有林家人,只能将事搁下。
常人眼中的林清远就不同,身为庶子眠花卧柳,出入歌楼后巷,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
可万大管事说,他怀疑平阳府城最大的珠宝铺子如珠阁跟林清远有关。
自从林清远的胞姐林淑玉嫁入皇商齐家,平阳府就开了一家珠宝阁,短短五年风头大盛。
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这些年林大公子也试探了几次,想要强行入股珠宝。
可每次林府都要出些事,或者就是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