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啐了宋水蓉一口:“你就是厌倦我这个老头了,想回去当姑奶奶。
呸!也不想想你们以前是怎么作贱人家的兄妹仨个的,我薛某就已经是无耻之徒,也要对你那爹娘喊一声佩服。
现在你爹娘拿着断亲银子跑了,连你这个亲生女儿和亲娘都不管,真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你这贱货还不知道悔改,居然要宋榛平把他亲妹送来换你。
你当他是傻子,要换你去享受荣华富贵?”
宋水蓉浑身发抖:“老爷,我已经知错了,我以后不走,一定尽心伺候老爷。”
说着,还赶紧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修长脖子和脖子上细细的金狗绳,摆出薛老爷晚上最喜欢的姿势。
可薛老爷阴着脸,眼中一点怜悯疼爱都没有,只冷冷瞥了一眼道:“不用了,看在宋大公子的面子上,就留你小命。你去老宅好好烧香拜佛,过下半辈子吧!”
说完一下摔下帘子,任由宋水蓉追在车后哭喊,依然离开。
宋水蓉跌倒在地,眼泪长流,整个人都傻了:自己才十六岁,就要去念佛一辈子,不行,不行,她要去找宋榛平,求他原谅。
宋水蓉想跑,薛老爷留下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放她走。
一个混混抓住宋水蓉的胳膊往老宅方向拖,还呵呵笑:“薛武,没想到老宅要送这样一个美人去!”
薛老爷做的事挺杂,人牙子、放印子钱什么都干,难免有些见不得人的格挡。
这位于山脚独门独院的老宅就是拘押人的最好地方,不仅无外人来,就连处理后事都非常方便。
宋水蓉被拽着往黑黝黝的老宅走,尖叫着求情:“薛文大哥、薛武大哥,你们放我回小石村去,我求我堂哥,他会给你们钱。”
薛武看着宋水蓉那雨打娇花的柔弱,喉头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蓉奶奶,你得搞明白,要是今天你没有骂宋大公子,没有踹宋大奶奶,我们兄弟俩也不会跟你呆在这地方。
就因为你把宋大公子得罪狠了,老爷才不要你了,你还说要去小石村,这不是拿我们哥俩当傻子!
今天晚上既然送你来老宅,你就死心在念佛吧!
说不定什么时候老爷记起你的好,会让人接你回去的。”
他话是这样说,其实自己也不相信。
以他跟随老爷多年的经验,这个宋水蓉是不成了!
老宅里屋子多,老鼠多,就是活人少,只有一个半老的聋哑人看守大门。
而且老爷这次关押人过来,连关多久都没有说,那就是存心要宋水蓉在这里自生自灭。
薛文薛武拖着宋水蓉花费半个时辰才敲开老宅门,又交代哑巴看住门,这才带人走进后院。
按照老规矩,老爷不要的女人,自己兄弟俩可以享用的,只要留命就行。
况且这个宋水蓉年轻身体很会讨好男人,这一年里兄弟俩早就眼馋许久了。
宋水蓉面如死灰,绝望的闭上眼任人摆布,这一年多伺候薛老爷,她早把自己当成牲口。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谁也没有想到,宋水蓉会这样傻,傻到能亲手断了自己的生路。
本来以薛老爷的想法,这次到小石村是要跟宋家搞好关系。
最作恶的顾婆子一死,有宋水蓉这层关系在,自己跟宋大公子可就是正经亲戚。
年前去碎金镇的人说了,宋家兄妹在镇上有橡子作坊,有纸箱厂,有酒楼生意,还有铺面,而且跟卫所县衙都关系非同一般。
钱财无人不喜,薛老爷干着一辈子黑道的事,也想做堂堂正正的生意人,况且这还是理所应当的。
第一个问题自然是要解决跟宋家卖身契的误会。
好在宋梨云的卖身契在七里县就被江丰收缴,银契两清,实际上现在跟他没什么关系。
宋梨云无损。
薛老爷现在只需要跟宋榛平道歉,再把所有的罪责交给生死不明的宋老二和已经死亡的顾婆子身上便是。
这样一来,他也是个被宋老二蒙蔽戏耍的受害者。
在薛老爷不遗余力的卑微讨好,和老泪纵横诉说自己冤屈中,宋榛平终于愿意跟他说两句话。
在听到宋榛平要买地的事,薛老爷赶紧拍着胸脯表示,愿意一力承担。
形势一片大好。
可就在宋榛平夫妻和宋里正,薛老爷一行人回到宋家老宅,见到宋水蓉时,变故忽生。
宋水蓉又哭又闹,她说自己是代宋梨云受苦,要宋榛平交回宋梨云,她愿意去碎金镇当军户。
甚至还在宋榛平不答应,杨花斥责时,对杨花这个嫂子动手,还大骂宋榛平“死瘸子”,说他有胆敢翻天,要是自己爹娘回来,定要再打断一条腿。
宋里正都气晕了。
宋水蓉是娇惯跋扈长大的,以前对宋榛平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可已经在薛老爷家一年多时间,难道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敢对着自己堂哥大呼小叫。
薛老爷也被宋水蓉的举动惊住,这个在自己面前温顺得像一条狗的女人,几句话就坏了自己的大事。
尤其是宋水蓉说,要把宋梨云换回薛家,以前本来就是宋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