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己将这个女人抱住,突然握刀的手传来刺痛,让他浑身肌肉紧绷的无法动弹。
这个女人……这个女是用了什么暗器?
屋里,除了乌达少主和他妻子,还有那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简方桐被三人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咽了一下唾沫:“你们……想杀就杀,我本来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活一天是一天,现在技不如人死而无憾!”
余老轻笑一声:“想死是很容易的事,只是在你死之前,老夫有几句话要问,答得好,就给你个痛快!”
简方桐眼睛一亮:“好,只要被折磨人,想问就问!”
事到如今,他也不奢望还活下去,再跟着马屁股拖上一天,他就要只剩下白骨。
对方要杀自己,手上连血都不会沾。
赵廷朵看着他冷冷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之前余老说过,镇北军将合城外是搜查过,山贼马匪都被驱逐干净,怎么就又出现这一群人数不少的马匪?
简方桐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塘,再看看上面架着的铜锅,还有里面翻滚的羊肉汤,又狠狠咽一下唾沫才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得让我烤火,吃些东西!”
赵廷朵眸中一寒,一鞭将他抽翻在地:“大胆,这里不是你能讲条件的地方,跪下说话!”
他对这匪首劫持宋梨云还耿耿于怀。
当着自己的面,将爪子掐住阿云,若不是阿云有保命之法,此时肯定就不能好端端坐在自己旁边了。
他越想越心惊后怕,恨不得几鞭将此人抽死。
这群马匪能活到此时,也是因为余老有话说。
简方桐的胳膊被箭射伤,一下午被绑着早已经麻木无知,此时被赵廷朵一鞭抽开,又开始流出汩汩鲜血。
宋梨云嫌弃的皱皱眉:“阿石,算了,别再打他,还是请余老问话吧!”
在马车里,宋梨云给惊魂未定的赵廷朵解释了,自己是有意被匪首抓住的。
要想全歼马匪,定要付出伤亡,赵廷朵可以独身去拖住匪首,自己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减少损失何乐而不为。
只是没有预料到被抽搐的匪首带进河水里,差点溺毙,这才让赵廷朵后怕。
赵廷朵忍住怒火,对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的简方桐道:“起来回话,就给你汤吃!”
简方桐顿时来了精神,一下扑到火塘边,抓起锅边一个木碗就向锅里舀,也不怕烫,端着滚烫的羊汤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
这一下可把屋里三人给吓住了,见过不怕死的,不怕疼的,就没有见过不怕烫的。
宋梨云都怀疑这匪首的喉咙已经七成熟了。
三碗羊肉汤下肚,简方桐满脸通红,被湿衣寒风冻一路的死态也没有了。
宋梨云不仅暗道一声:好体魄!若不是混成马匪,去镇北军中定能求得一官半职。
简方桐在吃羊肉汤,余老也在默默观察,见他吃过这才慢悠悠开口:“你是从连山那帮人出来的?”
简方桐听到连山二字只微微一楞,却毫无表情,大大咧咧坐在火塘边,一边烤火,一边道:“老爷子有眼力,本人姓简,名方桐,是青州人氏,五年前失手伤人被发配边疆。
被当地军户欺压,又伤人命,就投奔连山的马匪了!”
余老摸着胡须点点头:“连山霍甲以前跟齐家关系亲密,你可知晓?”
简方桐道:“霍老大身边的夫人出自齐家偏支,你们抄了齐家后,霍甲就把那女人杀了!”
宋梨云听得心中一惊:“那齐家夫人跟了他多少年?”
简方桐看了宋梨云一眼,身体就是一抽,仿佛那瞬间的刺痛又控制住全身,让他头皮发麻。
他哆嗦着烫得红肿的嘴唇,挤出苦笑道:“回少夫人,齐氏跟了霍甲十六年,育有两子一女,大姑娘去年刚刚送去西蒙部落头人。”
听到这里,赵廷朵猛然想起,去年的三月,自己将在草原上找到的武朝奴隶送回合城时,就曾经参加过西蒙部落的婚宴,原来那个新人就是连山马匪首领的女儿。
宋梨云捏了捏拳头:“十六年的夫人说杀就杀,还真不念夫妻情。”她觉得自己以后若是有遇上那个霍甲,一定要将之碎尸万段。
连山,位于云州以北,跟合城相距很远,是武朝和狄族草原之间的一座山脉,也是一段天然分界线。
此处无人管理,长久以来都被一群马匪占据。
赵廷雷曾经让人去剿过,可那些马匪在两境进退自如,镇北军剿了几次,只杀了几批零星爪牙,反而让连山马匪声名显赫,越发嚣张。
现在看来,连山马匪跟齐家勾结贩卖奴隶是事实了。
可现在这个简方桐怎么会带着四十多人出现在千里外的迷达河谷这边。
简方桐是个莽汉,都不用余老询问,就毫无隐瞒的说了:“霍甲无情无义,我跟他意见不合,多有冲突,年前我就带着一拨人离了连山自寻出路。”
原来,这个简方桐在连山跟霍甲不和,就带着一群人出来自立山头。
可云州现在被镇北军把守得越发严密,他从北到西都没有合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