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石头几句话将事说出:“商队在路上遇到王庭骑军,现在正往回撤,方百户已经带骑兵过去接应,让小的通告少夫人!”
宋梨云脸色一变,一把掌拍在案桌上,她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就在此时,迟一步赶来的余老和老钱等人也出现在书房门外,跟他们来的还有一个形容狼狈的商队护卫。
“少夫人莫急,商队护卫五百人,再加上方百户已经带骑兵前去接应,不会出什么事!”
余老见宋梨云这个孕妇发怒,赶紧安慰。
宋梨云担心自己对防卫有所不懂误事,都是专人专业,方正在紧急情况下有先决之权。
所以方正出兵后,才报到她这里。
宋梨云也感觉自己从有孕后就心浮气躁,长吸一口气定下心神:“具体情况怎么?”
那些货物是商户们的命根子,这些商何处不是迷达城的命根子。
要是有什么闪失,迷达城信誉全毁。
那个回来报信的护卫扑通一声跪下:“城主夫人,我们还没有到扎布河,就遇到道路被毁,林老板和万家管事觉得有问题,要大家回转城里。
可其他商户说路是夏天水冲垮的,若是有埋伏,前面河里的浮桥应该先被破坏,他们一力要走。”
说到这,护卫显然懊悔不已,声音都哽咽起来。
这一路,护卫们都是提前探过,可三年来在路上跑过多次,难免有疏忽大意。
他们只看河里的浮桥和周围一里距离有没有狼群。
林家跟万家虽然是城里大户,平时说话有人愿意听。
可现在人已经走到半道,其他商户人数也多。
大家都急着赶紧离开,没有谁在路已经走一半,为一点异常就回去。
于是,商队停在道上,护卫队修路。
这一停就是半天,因为没有到休息站,几百人马拥挤在一起,混乱不堪。
半天后,不好的消息传来,去联系前方休息站的护卫失踪。
放哨的护卫也发出警报,周围有骑兵出没。
“你们这时候就立即回转?”宋梨云沉声道。
那护卫摇头:“有几家看着路已经修好,就想着立即冲过扎布河,只要过河就能联系上合城的镇北军!
他们就嚷嚷着不愿意回城!”
扎布河滩宽一里,现在冬季枯水,又有木制浮桥,只要马车通过,距离合城就近了。
“在你离开时,情况怎样?”宋梨云已经没有心思听护卫再慢慢说下去,她只想知道是什么人在对商队下手。
护卫慌忙道:“林老板见情况不对,大家又不愿意回撤,就让我先回城报信。”
宋梨云皱着眉,不由埋怨林清远,让总找不到重点说话的护卫来报什么信:“这么说来,商队暂时无碍!”
她是这样说,可屋里几人并没有放松,反而神情凝重。
林清远他们都是在草原上走动多年的人物。
劫匪流寇都经历过,不是有点风吹草动就沉不住气乱嚷嚷。
定是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才让方正带兵前去。
老钱出声道:“方百户的骑兵虽然比不上雷字营,可要是对方只是想拦路打劫的,可以轻松打发去。”
商队有上百护卫,再加上一百骑兵,已经是不小的战力,不可能被轻松打败。
宋梨云点头:“老钱,你带他下去休息,再把城里的巡防队组织起来。”
报信的护卫连跑了三天,已经疲惫不堪。
老钱知道自己的职务,应声带人离开。
石头也退出门找芸娘子和府里的护卫,早做准备。
余老想走,被宋梨云叫住:“余老留一步!”
屋里再无他人,宋梨云才对余老道:“余老可有什么想法?”
刚才说得紧急,余老却没有太过紧张,只是脸色沉沉,日有所思。
余老坐下来:“少夫人也有发现!”他用的是肯定句。
宋梨云沉声道:“我不懂军事,可这两个月来夫君在平凉堡附近抓捕越境的狄兵,镇北军也严守边境,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回军。
可现在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打不打,退不退……在干什么?”
“商队还没有遇上实际的危险,可把方正调走又为什么?”
赵廷朵初时还说在山里围捕那三千狄兵,可到现在没有消息,好像是被人从中断了联系。
镇北军也从卡拉山全部撤离。
再加上商队带护卫们离开,甚至连方正那一百骑兵也被抽离。
说实话,此时此刻的迷达城,没有了武力保护,就好像是暴露出来的一块肥肉,狼牙鹰爪都可以随便取用。
余老脸色瞬间变了,宋梨云能想到,他自然也能想到:“少夫人,我们被人骗了!”
是的,迷达城被骗了,不仅是赵廷朵被骗,还有赵廷雷。
余老不愧是军中老人,又是给赵廷雷当了几年幕僚,对军事比宋梨云更是通透。
只是这三年多,他从找到矿场就一直呆在草原,建高炉,搞科研,无形中远离了政务军事。
当被宋梨云一提醒,思路一开,他自然就想通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