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喜欢孩子,读的也是师范院校,大学一毕业就进了当地的初中当老师。
她一直都是家长和同事眼中既温柔包容、又负责尽职的好老师,学生们也都很喜欢她,甚至会亲昵地唤她“林妈妈”。
但可惜的是,林晚和许定山结婚多年,却始终没能怀上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头几年的时候,他们只以为是时机未到,毕竟一个生命的降临是一件随机且幸运的事情,而两人工作也都挺忙。
后来迟迟没怀上,夫妻俩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原来林晚患有卵巢发育不良,怀孕的概率极低。
对于这个结果,许定山反而接受尚算良好,只道没孩子就没孩子,就他们两个人过也挺好。
但一直期待着孩子到来的林晚,对此则十分闷闷不乐。
然而想方设法地治了七八年,中医西医、正方偏方都看遍了也用遍了,却仍旧一直未能如愿。
后来林晚听家里的姑婆说,她这种情况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回来带带喜,搞不好就能怀上了。
许定山听她提起时显得十分无奈:“你姑婆七八十岁了,又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信也就罢了,怎么你一个读了这么多书的知识分子,也信这些没有科学依据的封建迷信?”
其实真要说,林晚心底里也是不信的。
但她这么多年因为孩子的事,可以说是有点魔怔了,又加上姑婆说起这事时语气总是万分笃定。
一会儿是哪个街坊的侄女刚领养了孩子没出半年,自己就怀上了;
一会儿又是什么七大姨八大婆的远房亲戚的儿子,家里本来十几年都没信儿,听大师的话接了个孩子回家,一年后便自己也有了。
“而且你要是不想养别人家孩子,去福利院先带一个回来,等自己怀上了再给退回去呗!”
“精明”的姑婆甚至还这样给她出主意。
林晚完全接受不了,当即斥驳:“那怎么行呢?我如果真的决定了把孩子带回家来,就一定要为他/她的未来负责的。”
她对许定山说:“你就让我试一回,反正孩子接回来肯定是当亲生的养的,我如果真能成,那当然是皆大欢喜,不成的话,以后我也不想再折腾着去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了。”
这番话,说动了一直以来本就不赞同林晚到处寻医问药找偏方的许定山。
既然做出了决定,即便以前几乎没有去求过神拜过佛,林晚也还是抱着“万一呢”的想法,跟着姑婆去找了一趟所谓的“大师”。
花了整整一千八百块,求得了对方的一道含含糊糊的“指点”。
大师说,能够给她带喜旺子的“贵人”,在南方。
许定山得知后,忍不住笑话妻子:“什么大师?早知道你还不如把这钱给我赚呢!咱市里拢共就俩福利院,一个在建塘区去了,剩下的第二儿童福利院就在南边,隔十几公里就是妇幼保健院。无论我们是去收养刚出生的弃婴,还是去福利院,可不都在南方?”
林晚被他这套逻辑说的哑口无言,又不愿承认自己大概率是被诓了,只能瞪他一眼,让他少口无遮拦,免得不灵验。
医院,尤其是妇产医院,确实偶尔会出现那种因为孩子生下来不健全,或者单纯是女婴就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情况。
有些家庭担心孩子年纪大了会带不亲,便更愿意收养这种刚出生的弃婴。
但林晚出于对他们夫妻二人工作强度的考虑,还是希望能够收养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
不算太大,但也不至于小到完全不能照顾自己,这样万一之后她真的怀孕,也不会手忙脚乱顾不过来。
许定山的工作性质本来就相对更忙,真碰上特殊时期,搞不好大半年都没法着家。如果真有了孩子,主要还是得靠林晚来照顾,自然不会对她的决定有什么异议。
于是两人没过多久,便抽时间一起去了一趟第二儿童福利院。
林晚走进活动教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抱着个大铝盆穿梭在课桌过道里,给孩子们发牛奶的许绾柚。
一开始,她还以为许绾柚是来福利院做义工帮忙的学生。
倒是旁边的工作人员注意到她的视线,主动介绍:“又又是院儿里最大的孩子,马上快十三了,虽然年纪是大了一点,但是她特别懂事,每天一要从学校回来,就会主动帮着忙上忙下,照顾弟弟妹妹们,院儿里的孩子们也都愿意听她指挥。”
林晚有些惊讶:“她也是福利院的孩子吗?可她好像很健康……”
也不怪林晚感到吃惊,毕竟一般而言,被送到福利院的孩子多少都会存在一些问题,不然也不会被抛弃。
而那些身体健全的孩子势必更容易获得领养家庭的青睐,大部分在福利院待不了太久,很快就会被收养。
许绾柚之所以会还留在福利院。
一是因为上一任院长任职期间为了更多的向政府申请补助、向社会筹集善款,会故意困住更多的孩子不让他们离开;
二则是那几年院里的孩子过得水深火热,她担心自己一旦走了,受她庇护的那几个残疾小孩儿甚至可能会活不下去,所以才几次故意使坏没有走成。
就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