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大师就要与西南军共存亡了。”躺在床上的女孩子露出了一个笑脸,脸色虽然苍白,眼睛却亮晶晶的,“陈善连丢三城,这一次真的亏大了。”大楚军也比她想象的要厉害,攻下永城之后势如破局,短短两天之内连取三城。
“战场上有输就有赢……”裴宗之说着,低头看向女孩子身上的伤,裸露在外的肩头纤细如玉,尽显少女曼妙之美,可就是这样的美才愈发的与她受伤处大片大片的裂痕与青紫到发黑的淤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察觉到他在看她身上的伤,女孩子眼神闪了闪,轻哼一声:“我这个恶人是不会死的。”
“可你这个恶人会痛。”裴宗之道。
女孩子轻笑了两声,牵扯到伤口又引来一阵激烈的咳嗽。
裴宗之将她扶了起来,将一碗汤药递了过来。
女孩子接过汤药缓缓喝了起来,才喝了半碗,便听到外边响起一阵惊呼声。
“哟!我们倒要瞧瞧这个厉害的大天师伤的怎么样了?”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你们发什么疯?”说话的是王大将军,紧接着“唰”一声长刀出鞘的声音,“你们再往前一步,莫怪本将不客气!”
女孩子将剩余的汤药一饮而尽,而后披上衣袍对裴宗之道:“把他们叫进来吧!别惊了临鲁关的兵马。”
裴宗之看了她片刻,见她虽然脸色苍白,但目光明亮,精神还不错的样子,便走了出去,不多时就从外头领进来几个人。王大将军似是不大放心也跟着走了进来。
帐蔓掀起一角,他们也看清楚了坐在床上的女孩子,虽然不知道她伤的怎么样了,但从她苍白的脸色以及屋中浓重的药味中也能猜得到这次她受伤不轻。
“哎哟!”有个人夸张的叫了一声,看向她道,“我们厉害无比的大天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不是狂妄到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么?”
女孩子并不生气,只是笑看着他道:“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报仇!”方才开口的那个道士打扮的人哼了一声,“临江城的事情我们可没忘。”
女孩子也不生气,依旧带笑看着他:“那你们想好怎么报仇了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有人开口嚷道:“自然……自然是要你这狂妄之辈亲口承认我们厉害记,要对我们心服口服!”
“好。”女孩子点了点头,道,“你们厉害,我对你们心服口服!”
梦寐以求的这一声称赞,这一声“服”来的这么容易,反而让人有些不舒服了,几个人互相对视了半晌,凑到一处窃窃私语起来。
说是窃窃私语,声音也确实压低了,但这屋子才多大,只要不聋,谁都听得到。
“她是不是真的服?”
“看着不像假的。”
“就这样就好了么?还没大战三百回合,真是憋屈!”
“这不正说明我们厉害,她知难而退?”
“那倒是。可话虽如此,还是叫我心里有些不舒坦。”
……
王大将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同样“窃窃私语”对一旁的裴宗之道:“裴先生,他们这群人……这群人就一直如此呃……简单么?”
多大点事跑一趟,大天师随口一说得意、高兴的跟个什么一样,真是不知道怎么去说了。
“不简单的在济南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裴宗之道。
那边“窃窃私语”了半天总算商量完的几个江湖术士中有人站了出来,对坐在床上的女孩子道:“你不是真的服,这个不算。”
“我是真的服,你们不信吗?”对他们商量的结果,女孩子并不意外,依旧神情温和的看着他们。
真是乖巧无害,再加上这苍白如纸的脸色看起来更像个小可怜似的,但他们可不会忘记在临江城时她的张狂霸道。
“我们不信。”他们道。
“不信?为什么不信?”女孩子手指着自己道,“不是我亲口说的么?那还有假?”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再次嚷道:“不知道,但你定然有什么阴谋!你心里有鬼!”
“原来是这样。”女孩子说罢,笑着摇了摇头,“可心里有鬼的不是我,是你们啊!”
这话一出,其中几个人当即变了脸色,便是站在一旁的王大将军都察觉到了刹那间的杀意,而后他只觉身边似是有一阵风卷过,下一刻,就看到裴宗之站在帐蔓前,看着他们道:“有话好好说!”
王大将军见状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一个来回的事情,谁也没有真的动手,但常年阅人的经验让他已经对眼前这几个江湖术士做出了判定:简单易怒、情绪直白。这样的人极容易头脑发热,就似这种千里迢迢跑一趟要让大天师承认一个“服”这种事,一般人都懒得做,可这些人偏偏就是做了。
他敢保证,方才若没有裴先生站在这里,这几个人恐怕就要动手了。
碍于裴宗之挡在面前,几个人没有动手,卫瑶卿闭了闭眼,开口继续说了起来。
“因为你们知晓自己根本没有做出过让我信服的事,我就算说上一百遍‘服气’都没有用,因为你们连自己都不信自己,又谈什么让我服气?”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