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坤这番胡搅蛮缠当然是没能成功,有郭长老喝止,又有众人出手阻拦,很快就将他的佩剑缴了,压着双臂控制了起来。
谢晨曦见状也赶紧过来劝:“子坤,还是先解毒吧,不然蝎毒入骨髓,之后恐怕就难办了。”
沈子坤被来被众人压着,鼻翼阖动喘着粗气,还颇有些不服气。可是听到谢晨曦的话,他渐渐地冷静下来,明白他说得对。
“……好,你让他们放开我。”
沈子坤不挣扎了,大家也就顺势把他放了。队伍中有位在丹阁领事的弟子,主动拿了一枚解毒丹出来,郭长老看过之后,交给沈子坤服下了。
其实沈子坤不是蠢人,能够修炼的世家弟子,怎么可能是蠢人呢?但脑子聪明,不代表为人处世就没问题。
就像某些学神学霸,在现实生活中总是各种低能,甚至被人骗得团团转一样。
沈子坤属于沈家嫡系,但他又不是其中资质最好的那一个,顶多算是中上罢了。因为从小身边围着一群下仆,他养成了以自我为中心,冲动任性的大少爷脾气。
他还特别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谢晨曦是一个。来宗门之前还有一个同族的沈家子弟,在他耳边抱怨都是蛮荒之地来的土包子占了他们的名额,才导致他们没能被天衍宗选上。
沈子坤把这话听了进去,加上炎昊他们动不动就联合起来排外,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对江惟清没有偏见就奇怪了。
而且谁都知道,人在愤怒的状态下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江惟清故意忽视又戳中了他的爆点,惹得他越来越憋闷,越来越火大。
他本身又是个任性自我的人,犯了错习惯性地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会发展成这样并不奇怪。
郭长老见他终于冷静下来了,忍着气问道:“说吧,你是怎么惹到那只蝎子的?”
沈子坤眼神闪了闪,想到自己刚才连滚带爬的表现,满心羞臊地不行:“我,我就是随便踢了一脚,谁知踢中它窝里的一只蛋了。”
“……”众人都有些无语,这运气,进城之后不去赌坊走一趟都可惜了!
“你自己惹恼了妖兽,还把它引回来将大家至于危险当中,凭什么怪别人不救你?”刚刚第一个斥责沈子坤不修炼的弟子,又一次站出来仗义直言道。
“可是、可是大家都是同门,看到同门有危险,他不应该出手相助吗?”沈子坤说着,恨恨地瞪了眼江惟清。
这道是,不管私下有什么恩怨,涉及性命之危,同门需得守望相助。
虽然大家心里还是觉得沈子坤自找的,但江惟清的行为显然也有些……
“实不相瞒,之前跟炎师兄比斗,我的伤还没好全。而且因为……灵力没能及时恢复,那蝎子又来得突然,我只能避开以求自保。”
江惟清话虽然说得含糊,但因为谁灵力没能及时恢复,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就有点尴尬了,自己作死把自己弄成这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你——”沈子坤气急败坏,还想指责江惟清是装的,但谢晨曦及时拉住了他:“子坤,别闹了,快跟江师兄道歉。”
他边说边对沈子坤使眼色,沈子坤虽然很不服气,但经过刚才几次交锋,他已经明白大家都站在江惟清那头,他继续闹下去只会让自己更丢人。
不过想也知道,沈子坤是不可能主动道歉的,于是谢晨曦含混了几句,很快把脸色难看的沈子坤拖了回去。
大家都累了,见当事人江惟清都不计较,自然也就算了。
一晚上总算没有其他事情发生,第二天上路的时候,江惟清主动凑到了那位仗义执言的齐景辉齐师兄旁边。
齐景辉:“江道友言重了,你我修为差不多,同辈相交即可。”不知想到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喜欢女子,对男子没有旁的想法。”
“……”江惟清满脸温润笑容差点裂了,抽着嘴角道:“齐道友放心,我对你也没有别的想法。”
难怪会仗义执言呢,原来性子这么“耿直”。
既然是个耿直人,江惟清也不绕弯子了:“其实我找齐道友,是想找你打听一下须弥城的情况。”
齐景辉瞬间心领神会,这恐怕是江惟清第一次下山:“须弥城是冥苍大陆十座大城之一,因为靠近我天衍宗,城内的魔物和妖兽几乎绝迹,江道友这点尽可放心。”
他接着又介绍起城内的势力分布和几大商会来,江惟清别的都没怎么仔细去听,只是暗暗记了一下哪个商会出手大方,信誉还好的。
他们赶了一早上的路,总算在正午之前赶到了须弥城。
作为冥苍大陆的十座大城之一,须弥城一如江惟清想象的宏伟大气,城门口时不时又御剑而下,步行入城的筑基修士,据说是因为城内不准飞行。
让江惟清大开眼界的是,许多修者身边都带着御兽,街边的小摊上,甚至还有公开售卖的。
卖货的散修见江惟清盯着一只毛发金黄、狗崽大小的噬金鼠看,连忙殷勤招呼道:“这位道友,噬金鼠一百灵石一只,用来寻找炼器材料绝对一找一个准!”
江惟清握拳轻咳一声:“我不炼器,只是好奇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