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楼的管事姓仇,仇管事见江惟清拦着魁叱,加上他们之前强行“征收”了望春杂货铺的货品,他回来之后也一声没吭……料定他是知道他们金羽楼背后的势力庞大,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对他也就更看轻了几分。
至于看不透他那同伴的修为,大概是他身上有什么隐藏修为的灵宝,到时候找个理由夺过来就是了,不足为惧。
仇管事靠着金羽楼横行霸道惯了,以往稍微有点本事的修士要么当场反抗,要么逃跑,所以他也想不到今天会踢到铁板,并且这个铁板还打着踢馆上门的主意。
“江老板识时务就好,你放心,金羽楼不会亏待你的。”仇管事一脸轻视地笑了笑,不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江惟清懒得回应,干脆冷下脸让他带路,他这番“敢怒不敢言”的作态,也让仇管事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期间羊蒙也叫来了羊泰等家里人,羊泰虽然惧怕金羽楼的管事,可看在江惟清跟他们一家都交好的份上,还是硬着头皮打算上前来。
江惟清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用管。
羊泰本来还犹豫,一看以江惟清和魁叱不用通过御剑,轻轻松松就飞身上了天,这下更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江惟清他们两个金丹前辈都搞不定的事,他一个筑基出面能管什么用?而且江老板素来是个脾气好的,以往遇到再难缠的客人都笑脸相迎,这次大概也不会跟金羽楼硬碰硬……罢了,只要人没事就好,别的都可以商量。
羊泰自以为猜中了江惟清的心思,望着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在心里惋惜地叹了口气。
“爹,你怎么就这么让他们把江先生带走了,也不出面去求求情?”羊蒙急得跺脚。
羊泰苦笑,求,他怎么求?那可是金羽楼啊,连城主都有份参与的!
江惟清跟着仇管事进了金羽楼,里面果然金碧辉煌,非常气派。不过再气派都跟他无关,仇管事将他们领进了一个封闭且满是禁制的房间,看来金羽楼的规矩,是威逼不成就打算武力压制了?
江惟清从玉葫芦里拿出一壶泡好的灵茶,给自己和魁叱一人倒了一杯,慢慢悠悠地喝着,一点没有金羽楼想象的,被他们的阵势吓到的惶恐。
魁叱瞄了他一眼,猜到些什么,老老实实地捧着茶杯,准备一会儿就当个听话的打手,“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不能被尊上抓到他懈怠偷懒。
于是金羽楼的二管事带着一群人进来,看到的就是江惟清和魁叱一人一杯茶,仿佛坐在自家院子里,悠闲度日的模样。
“江老板还挺会自得其乐的?”二管事挑了挑眉,不知他等会儿看见自己手里的这份契约,还悠闲不悠闲得起来?
江惟清放下茶杯:“好说。”
一起进来的仇管事眼皮跳了一下,江惟清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股预感很快就成真了,他和二管事连同金羽楼的十几个打手,一起被扫出门,连禁制都没能挡住。
二管事一边吐血一边挣扎爬起身:“赶快叫人,这小子找了个厉害帮手!”
金羽楼的打手训练有素,没多久偌大的楼宇内部就响起了敌袭的信号,不想惹事的客人纷纷往外逃窜,一时间楼里乱做了一团。
也是巧了,金羽楼背后的金家家主、极北城主侯厉、还有魔君将夜都在楼里会谈,感觉到那股庞大的威压,二话不说就动了手。
将夜的幽冥玄铁链穿过破损的墙壁,刚碰到对手,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魁叱?”
魁叱将幽冥玄铁链一端握在手里,两人的魔力在玄铁链中心相撞,暗暗较劲,谁也没有先放手。
魁叱道:“将夜,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元婴后期,两个魔君突然汇聚到一处,很难不让他多想!
将夜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晦暗:“我做什么不用你管!”
说话的同时暗暗对着另外两人传声,示意他们一起动手,将魁叱围杀在此处。
金家主第一时间拔出了金羽弓,趁着魁叱被将夜牵制,打算先杀了他身后的金丹,免得被他逃回去通风报信。
“住手——”魁叱眼睁睁看着箭矢射来,准备腾开手救人,又被侯厉阻挠。
疾驰的箭矢仿若一道金芒,裹挟着庞大威势冲向江惟清,可它很快被无形的力量定在半空,转动的箭矢仿若电影里的慢镜头,突地湮灭成了一个炸开的光点。
来了!
江惟清放开手里的极品防御法宝,双眼被漫天散落的金砂照得亮晶晶的,同时在心里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次估计错误,要翻车了呢。
其实他之所以答应来金羽楼,一方面确实是被气到了,想看看他们还能做什么妖;另一方面也是他注意到,他的神识又能感知到大狐狸,并且那种心慌的感觉也没了。
但江惟清也没预料到,金羽楼的麻烦这么大,连魁叱都应付不了。他明明就是来踢馆,给自己出口恶气的,结果最后还要靠老婆出手相救……
“辛夷。”看到撕裂空间出现的高瘦身影,江惟清愣了一下,然后就被凭空摄了过去。
辛夷脸色黑沉,用美眸狠狠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