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站在一颗大树前,视线正好望着远处的一个小陡坡,从其草木山石掩映的隐蔽条件、坡位和坡度,附近的水源距离,南北方向……,来看,这是狼洞穴的绝佳选择。
昭华感受到他们的到来,没有反应。
潇然道长道:“昭华师姐,……?”
“……你们来了。”昭华用手帕擦擦眼泪,停止了哭泣,给两位皇子阿哥抱拳行礼:“见过九阿哥和十阿哥。”
九阿哥:“红衣侠请勿多礼。”
十阿哥直接:“红衣侠,缘何哭泣?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我……只是心疼阿哥……一时想的多了一点。”昭华说着,眼里又有了泪水。“你们用了午膳了吗?“
“还没有。正要来看看师弟。”潇然道长转头,望着洞穴的方向,心里轻轻叹息。
“他刚睡了,估计要一个多时辰。老狼今天一天没睡。……你们要道观的人不用等候,先用午膳,自己先用点垫垫。”昭华说着话,脸上再次露出来悲伤。
十阿哥对三个侍卫一个眼神,一转头,一皱眉:“红衣侠,心疼十九弟什么?”
潇然道长道:“狼的寿命,大约十五年,现在老狼已经过了十年了。”
九阿哥垂眼,红衣侠伤心狼的寿命,担心到时候十九弟如何伤心,也是因为十九弟被狼喂养大,永远和普通人不一样吧。
“红衣侠,狼在蒙古和满洲,是图腾崇拜之一。团结的,勇猛的、机智的,有着坚韧的毅力,冲天的斗志,成群结队战力雄厚,残忍且温柔,我们都以狼娃自豪,以狼的后人自居,红衣侠请勿悲伤。”
昭华看一眼这位,好似永远最不起眼的九阿哥,胖胖的膀大腰圆,黑黑的,眼睛细小的,精明和淳朴,奇妙地在他身上融合,宛若狼王身后一头忠实的狼。
“九阿哥说得对。”昭华笑了笑,“是我多想了。古往今来多少英雄以被狼养大为荣,希望十九阿哥将来也能做点事业。”
“那是必然。”十阿哥很是以十九弟为荣,清秀的眉眼全是温柔:“红衣侠,十九弟现在已经是青史留名,功成名就了。”
“对。”昭华笑道:“潇然,你照顾皇子阿哥在这里坐着休息,我去取一些泉水来,再找一点鲜果子来。”
“红衣侠,要侍卫们跟你去。”九阿哥道,“他们不知道路,但好歹能帮助一些。”
“也好。”
昭华带着七八个侍卫离开,潇然道长找到一处平坦的草地,铺上草席,给两位皇子阿哥坐下来,面带微笑:“南京也是泉城,城里有不少温泉,这几天多泡泡,解解乏。”
九阿哥眼睛一亮:“鸡鸣山下的鸡鸣山泉。国子监的国学泉、城隍庙泉、玉兔泉。门西的骁骑卫仓泉,冶城的忠孝泉,城南雨花台的甘露泉……据说明朝周晖和盛时泰,还在高座寺里找到茶泉等,在静海寺里寻觅到狮子泉……还有城外江宁上庄的宫氏泉、方山祈泽寺的龙王泉,虎跑泉,八卦泉,太初泉等等,他们甚至跑到了栖霞山,找到了衡阳寺龙女泉。”
温泉?美人儿?戏水?十阿哥眼睛亮亮,心花怒放、浮想联翩:“九哥,道长,我们……嘿嘿……嘿嘿……”那模样忒猥琐。
“嘿嘿什么?”九阿哥一瞪眼,“哥哥给你一个机会,就陪着哥哥泡温泉吧。”
十阿哥瞄着亲亲九哥,眼神儿忒嫌弃:性别为男就不说了,还这般大腹便便的……气得九阿哥“啪”的给他肩膀一巴掌。
十阿哥:“……”
哥俩闹着,潇然道长盘坐打坐,其他的侍卫们在周围熟悉环境,不一会儿昭华回来,给他们带来一大桶山泉水,还有山上寺庙刚做好的素斋,几个人香喷喷地用了午膳,在草席上一躺,草帽一盖脸,幕天席地的睡得香甜。
潇洒这一觉果然睡得很长,醒来了怕自己一动,狼妈妈也醒了,继续闭眼假寐。
小系统道:“小道士的昭华姨姨,师兄、九哥、十哥,带着侍卫在前面八百米的地方等候。”
“谢谢高人告知。姨姨、师兄、九哥、十哥,用了午膳了吗?”
“用了。灵谷寺的素斋。”
灵谷寺的素斋!潇洒咽下唾沫,感觉到饿了。
素斋是一绝。灵谷寺的泉水也是一绝。玩耍山中,听到金石丝竹之音,沿着山崖,依音寻迹,见粒粒水珠顺着石缝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嘀咕、嘀咕”的声音,发似轻拢慢捻的琵琶声在幽静的山林中回响,要他认为这是上天特意送世间人们的恩赐,喝一口,一清、二冷、三香、四柔、五甘、六静、七不痾、八不蠲饐,人称“八功德水”,能治百病……潇洒想着想着,感觉不光饿了,还渴了。
他翻个身,趴到狼妈妈的身上蹭蹭脑袋,感受狼妈妈身上的生命力,和皇上一样,已经进入晚年,将脑袋埋在狼妈妈的怀里,似乎这样,他的狼妈妈还是当年的雄壮,是紫金山上最厉害的狼头领。
狼妈妈在睡梦中,动动身体围着自己的孩子,笨重粗糙硬硬的狼毛扎在身上,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间,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慈爱温柔。
潇洒吸吸鼻子,抱紧了他的狼妈妈。
潇洒是被狼妈妈赶下山的。狼妈妈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