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去往N市的火车,挥别了送别的亲人们,她的脸上还带着些许遗憾。
贺宴看着好笑:“说不定等我们下火车,大嫂就生产好了,再说了,已经知道又是个臭小子,有什么好期待的。”
对于丈夫的重女轻男,童晚已经没有了反驳的心情,她翻了个白眼后,老实的躺在狭窄的床上休息...又是三天的行程。
见妻子这般,贺宴以为她是累了:“困了?”
其实按照他的打算,是想让妻子做好月子再来N市的,无奈晚晚不同意,他从来拗不过她,问了大嫂跟二嫂,确定坐火车没什么影响后,才稍微放下心来。
不过,也因为担心自己照顾不到位,几人几乎是空手上路,所有的行李都是以邮寄的方式,提前寄过去了。
“不困,就是无聊,躺着看看能不能睡着。”童晚很不喜欢坐长途车,前世最长的车程大约也没超过六小时,如今来这边几年,最少也是三天起步,且还不算下了火车后的各种转车。
若是前世,童晚肯定不觉得娇气的自己能够抗的住,现在坐多了,无聊依旧无聊,却也不会向头两次那么难熬了。
再一个,去N市大概也三天多的路程,对比之前的七八天,算是短途了。
瞧瞧,人就是这么被逼出来的。
贺宴知道妻子不喜欢坐车,眼底忍不住浮现出不舍之情,揽着想要扑到妈妈怀中的儿子,轻声说:“这两年环境越来越好了,等再过一两年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咱们就买一辆车。”
童晚眨了眨眼,也小声问:“能买吗?要多少钱?”
“可以买,其实现在就能买,只是多少有些扎眼,我就想着再等两年的,咱们也不买新的,买个旧的,我找人改装一下,便宜一半的价钱不说,还不惹人眼红。”
有自己的车自然是最好的,这个年代真的去哪里都不方便。
不过贺宴的顾忌是对的,起码这两年还是不要考虑买车了,这般想着,她侧头将小脸对着男人的大手蹭了蹭:“我好像真有些困了。”
人很神奇,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觉得一切都还好。
但是知道怀孕之后,她渐渐就会开始嗜睡起来,前两天吃饭吃的好好的就眯着了。
贺宴将当自己当成大树攀爬的儿子递给米米,然后才回身给妻子的肚子上盖上薄被,温声哄着眼皮都快要睁不开的妻子:“睡吧,米米跟六六我看着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童晚彻底陷入了睡眠中。
怔怔的盯着妻子有些娇憨的睡颜,贺宴唇线渐渐拉直,有些心疼她跟着自己奔波,同时脑中也不禁想起几年前搁置下来的结扎事宜。
等到了N市,或许...他该好好跟晚宝商量商量,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他都不打算再要孩子了。
两个足矣!
=
童晚再次醒来的时候,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了。
她躺在小床上迷糊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然后缓缓的坐起身。
对面的贺宴一直关注这妻子,见她坐起来,立马弯腰蹲在她床边,温柔问:“醒了?饿不饿?”
“有点饿了,天怎么快黑了?我睡了多久?”明明她上车的时候,才是上午10点,怎么眯一下,天就黑了?
“下午六点多了,你睡了八九个小时,先起床漱漱口,我给你拿吃的。”贺宴帮妻子把鞋套上后,才起身准备去拿食物。
童晚打了个哈欠,虽然被自己能睡的程度惊着了,不过这么一觉,路程就过了六分之一,想想也挺划算的。
这般想着,她抬头去看米米的床,却发现小丫头不在床上,连六六也不在。
虽然知道丈夫不可能让孩子出事,童晚还是免不得心头一慌,急急忙忙的就要出去找人。
不想刚走到车门口,就看到米米抱着睡着的儿子回来了。
“你俩去哪了?吓死我了。”童晚小声的嗔了句表妹后,又指了指她怀里的小家伙轻声问:“臭小子怎么这么早就睡着了?”
米米将小家伙放在了姐姐的床上才回身笑说:“疯了小半天了,说来也是巧,火车上遇到朱大宝他们了,刚好你睡觉,担心吵醒你,我就带着六六找他们玩儿了。”
童晚没想到会这么有缘,她是知道丈夫这次调职,可以带走二三十个兵,这其中就有已经是连长的朱大宝。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的,居然坐在一辆车上了:“他们在哪个车厢?”
米米坐在姐姐的床上,拿起一旁的肉干啃起来,闻言含糊道:“就在咱们这个车厢往左数,第四个就是。”
那也不算远,这几天六六有的串门子了,不对...童晚抬手戳了戳小丫头的脑袋:“你怎么喊人家朱大宝?没礼貌,人家大你七八岁,又一直很照顾你跟六六,喊人家一声哥,为难你了?
章禾无辜道:“这怎么叫的出口。”
“怎么叫不出口了?”
“姐,你这还不是为难人啊,你说我是叫朱哥还是大宝哥?”
童晚一噎,是有些不大妥当,不过她依旧觉得连名带姓的喊人家不合适,便建议道:“要不叫朱大哥?”
章禾嫌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