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从未曾见过有人能够将精炼混血种血统的技术推进到
极少数能够将它推进到三度,而只有在猎杀王的战场上,才能够有人将自己在封神之路推进到
而五度暴血呢?那是封神之路的尽头,什么东西能够将封神之路走尽?那里藏着一头能吞噬世界的怪物也说不定。
不知名的情绪从诺顿的心底升起,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站在这个位置的是任何一个人类,他就会知道那是畏惧。
虽然几乎微不可查,但确实是畏惧。
这真是不可思议,他是古老而强大的王,在他的时代,他高坐在青铜的王座上,于世界的北方或者东方俯瞰大地。他的军队披挂着青铜的战甲,那些甲胄互相碰撞,在平原上发发出沉重的轰鸣,骑兵们簇拥在一起,前进的时候就像无可阻挡的狂潮,被这样的军队拥护又拥有那般强大的力量,诺顿本不必畏惧任何事物。
可这时候,那种源自血脉深处和权力顶端的真实的压迫正从眼前这个男孩的身上发出,仿佛有某个远比龙王更加高贵更加古老的东西沉睡在他的体内,透过他那双血色的黄金瞳凝视着诺顿。
诺顿只在面对一个存在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感受,那个存在的名字是尼德霍格,代表世界终极的奥秘。
——
五度暴血远比四度暴血更加危险,也更加难以跨入,路明非全身的骨骼都在碎裂又重组。那是他的基因在崩溃。原本在他体内狂野生长、活力旺盛的造血干细胞此刻似乎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密布在他体表的鳞片此时就像涨潮时的扇贝那样疯狂张合,浓郁的白色蒸汽是血液被高温蒸发的表现。
路明非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诺顿不是他上一次所遭遇的老唐,他是青铜与火之王,龙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
他的归来如果不加抑制,则将意味着龙族帝国的重新建立。
可路明非那双赤金色的血红瞳孔中除了愤怒和坚定,还有少许的迷茫。
在名为中庭之蛇的飞车上,诺顿分明表现出了对普通人类的善意。
对他而言战争在哪里打响都无所谓,他是青铜的君王,一切的金属都臣服在他的面前。
那条犹如真正尘世巨蟒的铁轨反而会成为他最好的武器。
诺顿分明是不希望与他共同乘坐同一列飞车的苏晓樯几人受到伤害。
莫非龙这种东西也会重视那些虚无缥缈的友谊?
可是真的有普通人能够和龙族的君王建立起感情来吗?路明非不知道,他也未曾听闻过相关的历史事件。
可不管诺顿曾经对人类展现出何等的友善,此刻他们都是真正在战场上刀戎相见的仇敌。刀剑崩裂那就用牙齿撕咬用指甲撕扯。龙与人的厮杀本就是如此的不择手段,这是命运,无可更改的命运。
踏足封神之路的最后一个阶段远比路明非想象中要困难。他的身体正在崩溃,他的意志渐渐模糊,诺顿的利爪撕裂他的体表,血肉终于不再愈合,熔化为铁水的轨道形如悬浮天空的亿万星辰,它们缓慢的化作利剑的形状,剑锋全部对准了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孩。
“哥哥,你做不到的,五度暴血,你还少了一些东西。”路明泽还是穿着那一身甲胄,双手环抱,站在路明非的面前。眼神睥睨,居高临下地看着路明非,路明非的嘴角撕扯出难看的笑容。
“所以交换吗?上一次是如此,那么这一次依旧该是如此。”路明泽张开双臂,似乎是要拥抱什么。可路明非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越过路明泽的身体,看向男孩的身后。
沉重的叹息,悠悠地自这一片摇摇欲坠的空间中响起。
小魔鬼可爱的面孔忽就变得那么狰狞,他的五官似乎都扭曲了。
“搅局的人最讨厌了!”他几乎是用齿间咬着钢铁的声音低嘶,随后他的表情又变了,重新变得乖巧伶俐,“不过既然老家伙忍不住了,那看来这一次也暂时用不上我出手了。”
诺顿终于在此刻止住了继续用刃爪轰击路明非后背的举动,仅仅是这一个瞬间路明非的身体便几近痊愈,他的潜力完全被榨出来了,不要死的言灵发挥到从未曾有过的程度,好像只要不是瞬间摧毁神经中枢或者心脏,他就是真正不死的东西。
王或者神,有这样的愈合能力吗?
不要死真的是某种龙文的言灵而非直接对这世界下达的命令?
路明非还未发散自己的思绪,便看到有恶鬼般的东西跟随在那声悠长的叹息之后,两盏古灯般的明烛在诺顿的身后点亮,那是一双眼睛,一双古龙的暴虐的眼睛。
路明非笑得咳出血来。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暴血这种禁忌的技术本就出自狮心会,连师兄这种无师自通的家伙都能够将暴血推进到三度甚至四度,没道理昂热这种真正的s级、百年来最强大的屠龙者做不到这一点。
昂热此刻形如苍白的恶鬼,三度暴雪的状态下校长身体表面刺破皮肤钻出来的那些鳞片是尖锐的苍青色,而此刻老家伙踏足封神之路的
那些白色的纹杂乱无章,却又蕴含着古老皇帝般的威严。
昂热浑身肌肉起伏蜿蜒、膝关节反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