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羽狗神社的留宿对楚子航小组来说显然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体验,除了楚子航晚上有些失眠路明非一睁眼就能看见一对黄橙橙的竖瞳直勾勾盯着自己稍微有点瘆得慌之外就没有多少缺点了。
绘梨衣大概是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神情自然面色红润美好。
她穿了黑色半身百褶裙搭配黑色木耳边卫衣,此外还在修长紧绷的双腿上套了肉色丝袜,脚上则踩着黑色高跟靴子。素白的肌肤在雨过后的阳光中闪烁着珍珠般的光。
路明非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出门的时候绘梨衣正站在院里借着池子里的光滑如镜的水面仔仔细细地端详自己,风带起层层的涟漪,女孩的倒影如梦如幻。
她很快注意到路明非已经出来了,眼睛立刻变得明亮,眯起来弯成柳叶儿的形状。绘梨衣觉得面前这个顶着乱糟糟头发的男孩好可爱。
“挺好看的。”路明非含混不清地说,这货擦擦嘴角手里拿着矿泉水瓶子咕噜咕噜漱口随意在一堆丛中吐掉,然后从肩膀上拿下来神社中为他们准备的毛巾把水倒在上面,搓了一把后认真地给自己擦脸。
绘梨衣站在路明非面前,上身微微前倾,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看着路明非漱口洗脸,然后自顾自对着空气鼓捣鸡窝似的头发。女孩掩嘴轻笑,轻柔的山风带着少女身上的清冷的香味就这么在路明非刚睡醒还有些茫然的神情中扑面而来,简直像是要刺进他心脏的剑锋那样难以反抗。
“哥哥说今天我们可以出去玩。”绘梨衣给路明非展示自己早就写好的纸条,她像是林中的小鹿,裙摆起落间就轻盈地蹦到路明非的身边,仰头去看男人耷拉着还很没精神的眼睛。
路明非挠挠头发,伸手在眉骨上方挡住稍微有些刺眼的阳光:“绘梨衣想去哪里玩?”
“我们去逛街。”绘梨衣的眼睛闪闪发亮,脸上毫不掩饰写满了希冀。
“外面有点乱,源稚生真的同意了?”路明非有点狐疑地打量绘梨衣的眼睛,视线从她光洁的额头下移到长而整齐的睫毛,阳光落在那里便于面颊上映出细细的影子。最后他看向绘梨衣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映着金子般的阳光,路明非歪歪头,绘梨衣也歪歪头,耳边垂落的发丝像勾人的弦那样被风撩起,路明非就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
昨天蛇歧八家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源氏重工遭遇猛鬼众袭击,岩流研究所里的大部分研究资料损毁、丢失。东京街头还惊现死侍群,虽然最终被楚子航小组全部解决,残骸和血迹也有本家的专门机构去处理,可想来那片区域的血腥味即使经过昨夜的暴雨也难以彻底洗刷,任何人靠近都会感到惊悚心想莫不是哪个山里来的狗大户居然在东京城里开了屠宰场。
这种时候怎么也算得上多事之秋了,蛇歧八家的家主们应该精神高度集中,对辉夜姬、影壁层、战略部和绘梨衣的关注度大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想来安保措施也会在近期提升个两三倍什么的。没想到源稚生居然会让绘梨衣跟着他这么个才见面没几天的男人出去闲逛。
“哥哥说明非你能保护好我呢。”绘梨衣的眼睛闪闪发亮,她抱住路明非的胳膊,浑然不觉自己傲人的胸脯正通过肌肤的触感撩拨着路老板蠢蠢欲动的春心。
说到底绘梨衣其实是个单纯得有点傻乎乎的孩子,虽然已经在很努力地学着去接受这个世界,但很多年来认识外界的唯一途径都是各种动漫。
源稚生说“路君能保护好你”这句话想来在绘梨衣听来就成了“路君是能保护你一生的骑士啊我亲爱的一抹多”这种看上去是要把她托付给路明非的颇有些热血沸腾的兄长的宣言。
路明非看了绘梨衣的纸条后心中一动,旋即释然。他已经在源稚生的面前展现出了足够的实力。想来即使岩流研究所遭到破坏,但弄个解剖台还是没有问题,这么长的时间蛇歧八家大概已经知道那些由赫尔佐格创造的蛇形死侍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他们钢铁般咬合的肌肉组织、他们致密的骨骼结构和那种即便已经死去之后依旧保留有强大活性的造血干细胞,每一项参数都在向蛇歧八家的当权者们阐述一个惊悚的事实,那个事实就是如果猛鬼众还有更庞大数量的蛇形死侍,恐怕日本所谓阴影中的秩序很快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即使是源稚生,在不动用言灵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同时对抗这种数量的蛇形死侍。
这么说来绘梨衣待在路明非的身边说不定反而比留在源氏重工更加安全,毕竟虽然在源稚生看来路明非虽然不太像是个能托付终身的老实人,但实力这方面委实挑不出多少瑕疵,动用那种名为暴血的禁忌技术后说不定能一个人杀穿执行局。
绘梨衣亲昵地用自己的侧脸去摩挲路明非的肩膀,然后蹦蹦跳跳地去到不远处的前方,手提着裙角轻盈地旋转,稳稳地停下后裙摆起落间就像春山上盛开的,少女用纸条问“真的好看吗?”随后期待地看向路明非。路明非摸摸她的脑袋说“真的很好看,绘梨衣的衣品很棒。”
“是樱小姐教我的,她跟我说过很多种服饰的搭配,我都记下来了。”绘梨衣很自豪地挺了挺胸,路明非竖起一根大拇指。
其实他知道绘梨衣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