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屋,少年就对着安仁,毕恭毕敬地作揖道:
“深九来迟,望主编大人责罚。”
安仁笑道:“深九,听说你去了三香宗?”
李深九躬着身,答道:“回大人的话,深九确实去了三香宗。
本来小子此去,只为庆贺下关结丹。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兰园派山门遭劫。
小子又转道前去调查、报道,这才耽误了行程。
小子惶恐,望主编大人恕罪。”
钱易云听罢,心中发笑,“又是一头'惶恐'牛犊,以后咱们十组要热闹喽。”
安仁加重语气,又道:“一次两次就算了。怎么每次你都迟到?
这些新闻好像是算着时间,等着你似的。”
李深九表面恭敬,心中满不在乎。
这第十组氛围不好,他早就不想待了。
于是乎,李深九开口吟道:
“小子惶恐惶恐,
心下惊悚惊悚。
定当用功用功,
常伴青嵩青松。
鞠躬,鞠躬,
不负期许浓浓。”
李深九,小说门天才弟子,掌门的亲传爱徒,背景深厚。
安仁虽是他的直管上司,但有些事、有些话,都不可做的太过。
虽说他次次迟到,但是他一不偷懒,二不耍滑,全身心为了工作,你也挑不出他的大错。
这时,简确春为李深九打圆场道:“主编大人,看在他一心报效宗门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吧。
以后,我会时时督促于他的。”
安仁一笑,借此“台阶”而下。
他淡淡道:“下不为例,回座吧。”
安仁说完,简确春赶忙朝李深九使了一个眼色。
李深九会意,作礼道:“谢主编大人宽宏。”
李深九落座,他与石良相对而坐,是近在咫尺,抬头即见。
李深九并不认识石良,他见有新人加入,遂礼貌性地对着石良点头示意。
石良垂首回礼,两人就算见过了。
李深九刚一坐定,就神识传音司徒幽燕,“今天议什么?”
司徒幽燕神识回道:“十大金丹。”
一段插曲之后,议论继续。
元苏语气略带威严道:“散修无功、无法、无财、无地,修真资源是一样也无,今后何以为继?”
元苏用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我不否认此人的文采。
但是,在修真界中,一看绝对战力;二看境界传承;三看背景家世……
他有什么?又何谈综合实力?”
元苏语气加重,“石良,你不能因为与他交好,就全然不顾客观事实。
咱们在这里议事,不能凭借个人主观臆断,来评判一个人的能力、一件事情的对错。”
元苏再次加重语气,他手敲桌面威严道:“我们要对全天下的修士负责。”
钱易云眯眼捻须,跟进道:
“不错。元苏所言不差。
据我所知,散修的修行资源,大多是偷鸡摸狗而来。”
说着,他偏头看向李深九道:“深九,此次兰园被窃,你调查清楚了吗?是何人所为啊?”
钱易云抓着李深九话中一词不放,李深九笑脸以对,并不答他的话。
此时,简确春说道:“钱老,深九仓促报道,哪能查察清楚。
再说了,他一个文弱小生,你让他侦查办案、追凶缉盗,确实为难他了。”
钱易云笑道:“是他自己说前去调查的,我可没有指派他去。
再者说,我这把老骨头也指挥不动他啊。”
简确春陪着笑,“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说话不够周全,请钱老宽宏。”
钱易云双眼一眯,回道:“老夫不敢哟。”
此时此刻,屋中气氛有些古怪:
主编安仁全无表态,一言不发;
夜无烟依旧冷眼旁观,冰气潇飒;
庄一笑,微笑常驻,浅露白牙;
周作面无表情,自顾沉思,不理暗煞;
图楠、司徒幽燕,想说却不敢说,嘴闭如闸;
石良静静默坐,心中隐忍,仿若释迦。
便在此时,李深九站起身来,作揖言道:“小子虽然没有调查清楚。
但是,途中我遇见了一个人。”
众人都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
简确春适时问道:“何人?”
李深九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道:“左!水!东!”
此言一出,众人表情不一,有人暗道一声:“热闹来了,屋起'烽烟'。”
有人眼神一凝,心中起念;
有人相视一眼,眸光四显;
有人嘴角一翘,静待后篇;
有人结束沉思,凝望一眼;
有人轻叹一声,乌鱼起涟……
人虽不多,却是暗怀心思,各自肚肠。
李深九嘴角带笑,他今天非要搅一搅,这令人极不舒服的浑潭。
李深九看着众人表情,双手一伸道:“诸位莫急,听我道来。”
顿了顿,李深九复言道:“我与下关一路同行,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