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亲耳听到她的答案,还是忍不住眼角泛热。
为了避免在她面前出丑,沈暮深将圣旨随意丢到一旁,扛起她就往床上走。
顾朝朝:“?”都说嫁了,怎么还耍流氓?!
两人胡闹了一个下午,傍晚时才聊婚事。
“我要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也要广邀宾客大摆宴席,你不准拒绝。”提要求的是沈暮深。
顾朝朝觉得有些麻烦,但见他眼神坚定,也只好点头答应。
“你想要什么?”他又问。
顾朝朝哭笑不得,想说女人喜欢的东西,他都准备齐全了,她还能提什么要求。但想也知道,如果不说点什么,他定然会觉得她不重视。
男人,当真是难哄。
顾朝朝仔细想了一下,道:“我不要从顾府出嫁。”
“这是自然,你是我的人,也要嫁给我,自然要在府里待嫁,”沈暮深藏在被子下的手,轻轻帮她揉着腰,“还有别的吗?”
顾朝朝趴在他心口上认真思考,沈暮深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答案,正要安慰她不着急时,就听到她缓缓开口:“我要婚事定在端午那日。”
沈暮深一怔。
“我曾经毁了你一日的欢愉,自然要再补偿你一日。”顾朝朝笑道。
沈暮深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捏着她的下颌吻了上去。
顾朝朝:“……”就知道他肯定会有反应。
婚事的一应细节,在两人玩笑一样的聊天中定了下来。皇上赐婚的事也很快传遍了京城,原本上不得台面的关系,在圣旨的加持下突然镀了一层金光,百姓们自动脑补一出出缠绵悱恻的故事,无人不感慨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
转眼就是成婚那日。
赵轻语一早就来了,正在梳妆的顾朝朝忙起身迎接:“不是同你说了,大个肚子别来太早,今日人多,冲撞了你怎么办。”
“你成婚这样的日子,我怎能不早些来。”赵轻语嗔怪地看她一眼。
自从成婚后,她愈发温柔多情,和以前冷清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区别。
顾朝朝无奈笑笑,这才坐下继续梳妆。
赵轻语坐在旁边与她闲聊:“你和沈暮深这几日没见面吧?”
“听你的,三日没见了。”顾朝朝无奈道。
她不信这些,可沈暮深却信得很,自从听了赵轻语说婚前见面不吉后,这几天一直躲着她,直到现在她都没见着人。
赵轻语闻言还算满意:“还算你们有分寸,我刚才本来想直接问沈暮深的,可他太忙了,我就没去打扰。”
顾朝朝眼睛一亮:“你见到他了?”
“嗯。”赵轻语点头。
“他今日如何?状态好吗?有没有消瘦?”顾朝朝连忙问。
赵轻语失笑:“才三日没见,值得这么担心?”
“自然值得,”顾朝朝轻哼一声,“都怪你,我都快得相思病了。”
赵轻语一脸无语,正要说什么,门外丫鬟就开始催了,她只能叹了声气:“我家那位来找了,自从我有身孕后,他便总是这样,时时刻刻都要缠着。”
“……当着一个三天没见夫君的怨妇,说这个合适吗?”顾朝朝无语。
赵轻语捂嘴笑了笑,拍了她一下转身离开了。
她跟着丫鬟一路去了前院,一进去就看到自家夫君正在跟沈暮深闲聊。沈暮深自然也看到她来了,等她一走近就问:“朝朝现下如何?”
“快得相思病了。”赵轻语随口道。
沈暮深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眼底溢满了笑意。
赵轻语这些年虽然看他顺眼了不少,但还是不能见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于是立刻拉着夫君走了。沈暮深独自一人站了片刻,到底还是忍不住朝后院走去。
寝房中,顾朝朝总算梳妆完毕,丫鬟婆子们收拾了东西鱼贯而出,房中很快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侧耳听了听外面热闹的声响,叹了声气后拿起盖头,正要盖上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闪了进来。
顾朝朝心跳漏了一拍,看到他后轻哼:“不是说不能见面?”
“我挡着呢,不算见面。”沈暮深指了指脸上的小老虎面具。
面具已经有些年份,上头的油彩都已经淡去,在正红色吉服的衬托下显得愈发暗淡。
“……这么多年了,还留着呢,”顾朝朝心里热流涌动,小声抱怨一句后又问,“前院那么忙,怎么有空来了?”
“听说有人得了相思病,我不放心,来看看。”沈暮深提起此事,忍不住勾起唇角。
顾朝朝被调侃得脸颊泛红,见他还敢笑,当即心一横揪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吻了上去。沈暮深微微一顿,任由她在唇上亲了亲,才揽着她的腰加深这个吻。
半晌,沈暮深呼吸深沉地松开她:“再吻下去,今日这婚事怕是办不成了。”
顾朝朝顿时离他三步远。
沈暮深笑了笑,摸摸她的脸后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回头看向顾朝朝:“朝朝,喜欢我吗?”
门已经被他开了一条缝,阳光落在他半边脸上,为他镀一层佛光。
顾朝朝看着褪色面具下沉静的双眸,心跳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