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便知道这宫里的风水是极好的,臣妾瞧着都觉得羡慕,”一个妇人奉承道,“臣妾斗胆,想求娘娘一件事。”
沈暮深眼眸微动。
顾朝朝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礼部尚书的夫人,于是噙着笑问:“夫人但说无妨。”
“臣妾二女儿自幼身子弱,算命的说是八字太轻,需要接到有福之人身边调养方能见好,臣妾仔细想想,这世上还能有比皇上、娘娘有福的人吗?所以臣妾想求娘娘,让我那没出息的女儿来宫里住上几日。”
妇人说完,便跪下了,礼部尚书也跟着一同跪下:“还望皇上、娘娘开恩。”
顾朝朝挑眉:“你家女儿多大了?”
“回娘娘的话,如今十六有余了。”
十六有余,搁古代都是能订婚的年纪了,这个时候送进宫,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果然,她还没开口,皇上就先来了兴致:“早几年的时候朕见过那丫头,生了一张好脸,也不知这些年可有什么变化。”
老变态,早几年人家才多大,那会儿就盯上了?顾朝朝心里暗骂,面上还保持微笑。
礼部尚书见老变态有兴趣,连忙将二女儿叫上前来。顾朝朝定睛一看,的确生得美貌,难怪这两夫妻想把人送进宫。
至于旁边的皇上,在看到人家姑娘后,眼神便已经变了。
顾朝朝见状,就知道这件事没了自己说话的余地,于是便识相闭嘴。众人同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浑然不觉,专心吃饭,只有旁边的沈暮深抬眸扫了礼部尚书一眼。
礼部尚书身边的太监会意,将他们夫妇的果酒换成了原酿烈酒。
酒过三巡,礼部尚书的夫人醉得趴在了桌上,礼部尚书也醉得厉害,晕乎乎地勉强才能坐稳。
“大人,皇上同您说话呐。”旁边的太监倒酒时低声说了句。
礼部尚书脑子迟钝,好一会儿才抬头:“嗯?”
“皇上说二小姐进了宫,您便是国丈大人了,您还不赶紧谢恩?”太监催促。
礼部尚书惊讶地看向高台,沈暮深俯身提醒皇上:“刘大人正在瞧您,莫非是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立刻看了过去,想到这人要将女儿送进宫,便对他笑了笑。
礼部尚书受宠若惊,连忙就要站起来,一旁的太监连忙扶住他小声提醒:“皇上最不喜欢客套,既然他称呼您为国丈,您便大方应下就是。”
喝得脑子僵直的刘尚书点头答应,跪下张口便是:“皇上看得起微臣,将微臣视为国丈……”
听到他话的众人脸色顿时变了,都心想这人不要命了么,比皇上小了十几岁,竟然要做皇上的老丈人。皇上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怒火顿生。
礼部尚书浑然不觉,继续说着要殚精竭虑为皇上分忧的奉承话,皇上怒极,一拍桌子猛地起身:“刘玉!你好大的胆子!”
礼部尚书脑子还在发晕,看到他生气目露不解。
“宣朕旨意,刘玉贬为废人,滚出京城,阖家终身不得入京,刘家子孙后代男不得为官女不能入宫,朕倒要瞧瞧,你还如何做国丈!”皇上已经多年没被如此冒犯,换了以前的脾气,是定会诛他九族的,如今也只是贬谪而已。
礼部尚书彻底清醒了,可惜这会儿清醒也晚了,没等他哭爹喊娘地求饶,便已经全家都被拖了出去。
这一切变化来得太快,顾朝朝不由得看了沈暮深一眼,沈暮深垂着眼眸,坚决不与她对视。
顾朝朝啧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安抚一下破防的老丑男,便找个借口先离开了。
她走之后,沈暮深便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等宴席一结束,他也趁着夜色离开了。
一刻钟后,他出现在顾朝朝的寝房中。
“方才那事儿是你做的?”顾朝朝挑眉。
“是。”沈暮深没有否认。
顾朝朝失笑:“你拦得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我又不在乎这些,你何必多事?”
“本是不该多事,可他们不该将算盘打到娘娘身上,”沈暮深想起礼部尚书一家,眉头便忍不住蹙起,“奴才不想娘娘回到辰时宫,还要整天绷着精神。”
“你倒是有心,”顾朝朝说着,往他手上放了一个盒子,“礼物。”
沈暮深笑着打开,里面是一块玉佩。
“这玉成色不错,想来你会喜欢。”烛光下,顾朝朝笑盈盈,“你这生辰实在不是时候,哪怕推迟一日或提前一日,也能好好为你庆祝,偏偏赶到中秋。”
沈暮深看她一眼,便将玉佩拿出来把玩:“娘娘挂念着,哪一日生辰都好。”
顾朝朝看着他英俊的脸,突然生出些许感慨:“不知不觉,你竟然已经十八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奴才与娘娘已经相识五年了,”沈暮深笑着说完,便将玉佩挂在了腰上,“如何?”
“戴歪了。”顾朝朝无奈,伸手为他将玉佩抚平。
沈暮深低着头,看着她专注为自己整理玉佩的模样,喉结不由得动了动。
许久,顾朝朝见整理好了,这才轻呼一口气后退:“这样就好多了。”
沈暮深笑笑:“奴才也有礼物要给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