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耀腼腆地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见状,教谕立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沾一回自己学生的光。
“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教谕还是莫要让别人知道比较好,只有拿到任命文书,一切才算尘埃落定。”
“放心,老夫知道这些。”
这个消息并没有影响教谕的决定,第二天,县学又放假了。
学舍,吕泊崖干脆把所有东西都收拾起来。
“齐光,我们俩不准备再来上课了。”
慕耀疑惑,“怎么突然这么决定?”
“今日后,便是七月,距离秋闱已经不到两个月,但是,正值多事之秋。夫子教课心不在焉,我们俩不想在县学折腾。”
刘致远附和,“这里已经不适合静心进学,还不如在家好好温书。”
慕耀挑眉,“若是遇到不解之处怎么办?”
“可以先积攒起来再找教谕请教,另外,也可以相互讨论。”吕泊认真邀请,“齐光,以你的学识,待在县学也是浪费时间,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在家进学?”
“我想想。”
慕耀认真考虑起来。
县学什么氛围对他并没什么影响,但是县城风波不断,也确实需要暂时避其锋芒。
“这样如何,你们俩直接跟我回落安镇,咱们三个在落安镇温习功课!”
“回落安镇?”
吕泊崖和刘致远犹豫起来。
他们搬出来后,家眷产业全都在县城。
对落安镇虽然熟悉,却没有归属感。
“县城最近都不太平,你们看书也没法静心,相比较而言,落安镇就好上许多。”
“万一县令对我们两家也下手怎么办?”
“可能性并不大!”
“怎么说?”
“乡绅并没有那么好对付,他们身后多多少少有点人脉,县令应对他们已经很吃力,暂时腾不出手忙别的。”
吕泊崖并不认同,“胳膊拧不过腿,民也不能和官斗,县令一定能赢!”
“不,县尊马上就有大麻烦,咱们耐心等着就行。”
“教谕跟你说的?”
“可以这么理解!”
听到这,两人不再挣扎,一起回到落安镇。
慕耀并没有把人安排到自己家,不合适。
而是把南崽教课的宅子腾出来,“这座院子,特意买来教我几个弟弟认字的,宽阔又清静,极其适合温书。”
“这样说岂不是耽误他们认字?”
“再买就是,这条巷子房子很多,空着也是浪费。”
这话,乍一听没问题。
仔细琢磨后,却让人心惊。
“齐光,”吕泊崖心疑,“你确定说的是买房子?”
这随随便便的口气,差点让人以为是买大白菜!
“怕我吃亏?”慕耀笑着安抚,“放心,这边的房子地段很好,刘家不想让人饶清静才一直不肯卖,其实很多人都想入手一套,只是找不到机会。”
“这边的房子,少说也得一百两打底,你家又没什么营生,吃得消吗?”
听完,慕耀沉默。
这俩人是不是误会什么?
他虽然不怎么买东西,但是并不俭朴,恰恰相反,从来没有亏大过自己。
单单身上这身袍子都十几两,上等的提花绸,还是暗花,平阳县根本买不到。
还有纸笔,全是湖州特制,用起来极其丝滑。
就连各种零食,也都精心烹制,比酒楼还要精细。
“泊崖兄致远兄,不要多想,我们家能承受的。”
“那你们为何不在县城买宅子?”
刘致远依旧怀疑。
“我媳妇习惯这,不想挪地方。”
“原来如此!”
泊崖富足,齐光也不逞多让。
刘致远无语。
说到底,真穷的只有他一个人。
吃顿肉都扣扣索索。
好自闭!
“你们收拾东西,我先回家,回头再聊。”
匆匆说完,慕耀大步离开。
他走后,俩人把院子打量一圈。
“地段好,收拾的也干净,后院还有井,说实话,刘家宁愿空着都不卖,凭白糟蹋房子。”
刘致远也很羡慕,“当初刘小姐随手就是一千两的银票,人家根本不差这点钱,不过……”
话音一转,他无比纳闷,“齐光为何好像也不缺钱?”
平常没见他买过东西,还以为不舍得,搞半天是自己误会!
“就弟妹那手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他们家就不可能缺钱,府城某些出名的大夫,单单诊金都百两千两。”
“有些人赚钱,真的跟喝水一样容易啊!”
慕宅。
慕濯一大早就赶过来,“弟妹,有人托我给你捎带一个盒子。”
“谁啊?”
“是个大夫,叫吕舍,人好像不太正常。”
“哪里不正常?”
“他特别看不惯我,每次来酒楼吃饭就点名让我伺候,屁事特别多,可出错也只是自个生闷气,好